轻轻的,凌沙按上了白宴冰的脉搏,良久又换了另一边,最后,凌沙伸手摸了一下白宴冰的额头。
脉象浮而紧,面色发白,额头滚烫,看他盖着大厚被子还有点缩成一团的样子,这就是淋雨后的风寒表症。
凌沙皱了皱,昨日上午淋了雨,昨晚没发烧,今日才发烧,应该是赶车回来时出汗了或者是又吹了风所致的复症。其实,这样一来,并不如首日好治,这已经属于隔日寒症了。
凌沙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过着师傅教过的一些表症的治疗方法和药剂配方。突然,他的脑中响起了今晚在家里看到的师祖传下来的那书里的几个治表症的法子,要不试试?
她觉得,那个法子,倒是会比师傅以前教自己那种温和的法子更好一些。
希望白大哥能扛的住。
决定好,凌沙快速的打开针盒,转头对二郎道:“二哥,你也上来,帮我一下。”
二郎赶紧脱了鞋上炕。
“你帮我把白大哥摆的放平,小心他手动,我帮他扎针。”凌沙轻声道。
这时花氏进来,也不敢说话,把水杯放下后,就轻轻的站在炕边忧心忡忡的看着。
二郎依言,把白宴冰摆的放平,白宴冰似乎感受到二郎的手上的温度,还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凌沙知道,这是高烧的人遇到凉一些的东西时的正常反应。
看着花氏来了,凌沙知道她担心白宴冰,跟花氏要了一个干净碗,在碗里倒了一些她带来的水袋里的酒,放进去几根银针,消消毒。
接着,她拿起来轻轻的挥了两下,不再犹豫,依次稳稳的扎入了白宴冰两手的合谷穴。
见白宴冰没什么反应,凌沙慢慢的拧了一下针后,又拿起两根小针,去快速的刺了一下两手上的商阳穴和关冲穴。
等了一下,见白宴冰眉毛微微的动了一下,凌沙又去刺双手的十宣穴。
“嘶”等她刺到右手的无名指时,白宴冰清醒了过来,并且轻呼了一声。
凌沙嘴角一勾,收起了银针,没再刺,而是看向了白宴冰,轻笑:“白大哥,你醒了,你可是把婶子吓坏了!”
白宴冰从睡在炕上就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的,后来觉得浑身冷,冷的他想钻到炉子里取暖,可是自己就是动不了。却不想,被一阵zheni般的疼痛痛的他意识瞬间清醒,这才醒了过来。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凌沙,白宴冰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三更半夜的,杜姑娘怎么可能在自己的炕上?
直到凌沙的声音传来,白宴冰才彻底的回魂,眼前的杜姑娘,是真的!
见他愣怔的看着自己,凌沙又轻声的问道了一遍,“白大哥,你现在感觉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
“杜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白宴冰声音有些暗哑,低声问道。
“你发烧了,还昏迷不醒,婶子吓坏了,去请我师傅,可惜师傅喝醉了,只能我来了!”凌沙三言两语给他解释完了。
白宴冰神情一顿,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郁闷,也有些欢喜。
郁闷的是自己这么无助不堪的样子被她看到了,欢喜的是没想到下午才分开,本以为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没想到晚上就又见到了她。
“浑身觉得冷,头痛,身上像是被鞭打过一样的痛。”白宴冰在凌沙的直视下,默默的把自己此时的感受说了出来。
凌沙听完,点了点头,再次把上了他的左脉,同时又问道:“大厚被子盖着,有出汗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