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春堂里,白默和幻影两人坐在月下小酌一杯。
幻影拿起一壶女儿红就豪饮起来,而坐在他对面的白默却不紧不慢细细品尝着酒里的清香。
幻影不满的抱怨着,“我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每一次喝酒都不痛快。”
白默却盯着自己手里的夜光杯,晶莹剔透的美酒在夜光杯里荡漾,映着淡黄色的月色,一种朦胧的美梦仿佛就眼前似的。
那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坐在嫩绿的草地上回首对着他亲切的叫着:“默哥哥。”
猛灌了好几口,渐渐的幻影酒意便上来后,他见白默不回答自己,突然想起下午他带来的姑娘,随意的问道:“白默,你说你今天带来的姑娘怎么有点眼熟似的?是不是有点像她?”
白默闻言一愣,手上一顿,手中的夜光杯一不小心掉在石桌子上,碎了一条裂缝,里面的美酒顷刻间便都洒了出来,刚才如梦如幻的场景立刻不见了。
他如梦初醒似的看着幻影,不似之前的面无表情,而是带着淡淡的忧伤,“可她终究不是她,不是吗?”
幻影也沉默了,是啊,那个女子已经去了两年了,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可转瞬他又劝道:“我说白默,你何必这么执着于她呢,她都已经不在了,你也该从悲伤中走出来才是,再说,你的人生不是才刚开始吗?你有这么好的家世,人也俊美,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是不是?我瞧着今天你带来的那姑娘就对你有意思。”
白默苦笑着,重新拿了一盏夜光杯,再一次满上,“是啊,酒是一样的酒可是杯子却不是以前的杯子了,就算再像也是不一样的。”
幻影随着他的目光看到放在一旁裂了的夜光杯,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口喝着,幻影喝多了可并不安稳,他拿着酒壶跳到了旁边的一株老桃树上,卧躺着,看着好不肆意。
“白默,你说我们俩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苦情”二字呢,你喜欢的人早已逝去,而我喜欢的人虽然还活着,可是她见我了就跟仇人似的。
每一次见着我不是瞪眼就是爱搭不理,还不如你这样的,绝了心思还能重新开始,这满山的林子我都放弃了,偏要吊死在她那棵歪脖子树上,你说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幻影平日里大多数都在药云谷,这几日在他的小师妹何清浅那里碰了不少壁这才委屈的回到同春堂来疗养受伤的心灵。
白默端着酒杯走到他躺卧的树下,满腹牢骚的说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叫天注定,我还羡慕你,就算不能相爱,可是只要她在你眼前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幻影想到他对那个女子曾经的深情苦笑着,“唉,各有难处。”
他觉得自己喝的还不够,看酒壶眼看着就要见底了,一口灌完之后他摇了摇手里的酒壶发现最后一滴也不剩,遂指使着白默道:“去,给我再拿一壶来。”
白默显然也是喝多了,竟然乖乖的跑去拿了。
幻影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听话,这要在平时可是一点都使不动的,笑着说道:“看来白公子今天是真的喝多了。”
“彼此彼此。”白默靠在树上向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