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于家伟被气的竖起了自己的食指,被气的无声地控诉着他。
但是顾卿言显然早已失去了和他争辩这些无聊东西的耐心,便把他手给挥开,向车外看了看,问道:“不过连羽那个家伙呢?我这儿还有些事情要他处理呢!”
“哦,他刚刚和我打了声招呼提前走了,说是要赶下一家的活!”
“这么快?他这设备都还在呢!”
“他说先放在你这儿,等过两天他自己来拿!”
“这再拼也不能这样吧!一整天,你看看都几点了,还接工作!”顾卿言本来就被连羽留下的电脑上那些什么看不懂繁琐的代码给绕晕了,不由得开始数落抱怨起来,这可是难得的再次给他哥使个绊子的机会,要是就这么没了,那也太可惜了。
“唉,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他下面还有个生病的妹妹在等着钱治病呢!他要是不拼点儿,那他没也没几天活了!”说罢,于家伟伟还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感叹人生不易。
“哼!我早就跟他说了,直接在我这儿干事,我给他钱帮他妹妹直逼,何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每天忙的不见人影,不仅钱没挣几个,就连妹妹都没法照顾!”
顾卿言一提起这个,他就来气,这个连羽真的是太倔了,脑子一根筋,觉得跟个自己这年纪不大的人干活对他是种人格的侮辱,所以死活都不要只跟着顾卿言干,也就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接顾卿言的单子。
哼!这小子怎么比自己大了这么多,却还是不明白有钱的才是老大呢?还嫌自己年纪小,我看他是觉得自己妹妹身体板够硬,能抗。
而另一边正被念叨着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的连羽揉了揉鼻子,又继续陪正睡在病床上的连思看电视。
刚刚才把上一个活干完,去帮一个怀疑自家保姆又虐待家里老人的家里装了一个隐形摄像机,才赶回来,发现妹妹才做完今天的透析,现在正在病床上休息。
“哥,你感冒了?”连思刚做完透析,此时还很虚弱,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
“没有的事!”连羽见妹妹和自己说话,连忙转过头来,看着妹妹,解释道:“刚刚有个东西飘进了鼻子里,发痒!”
“嗯,那就好!哥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可不能再生病了,要不然就我这样,也没办法照顾你!”连思自嘲地笑了笑。
她的病一直是自己的一块儿心病,今年她十六岁,是在去年刚上高一时就被查出来的。
在那之前,她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学习成绩优异,又长得漂亮,父母哥哥都很疼爱她,她每天都如众星捧月般享受着来自周围人对自己的关心呵护。
可是往往物极必反,在去年一次意外的昏倒,去医院检查竟然查出来肾功能衰竭,从那以后,每天治疗,透析,各种治病的药都仿佛不要命私的都积压在她身上。
她开始变得孤僻,医院成了她唯一可以待的地方,原本青春靓丽的外表也被疾病摧残,干瘦的身体上皮肤暗黄,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可是最让她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的是,父母在某一天的早上来给自己送饭时双双出了车祸,从此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原本温馨的一家四口到如今只剩羸弱的她和哥哥相依为命。
父母去世后,本就因给她治病而花去了许多钱的家中一下子没了经济来源,也没了给她治病的钱。
无奈,还未从失去双亲的悲痛中走出来的两兄妹就要操心起钱的事情,哥哥当时正在念大学,为了妹妹的医药费,只好辍学,开始到处给人打工。而妹妹则觉得家中落到如此地步,尤其是父母去世是自己的罪过,再加上昂贵无门的医药费,还有那痛不欲生的治疗过程,所以好几次都试图走上天台,结束掉她这悲苦凄惨的人生,但显而易见,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现在的她,相比于之前那段整天想要自杀时候的状态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