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一场,两人单方面的殴打和完虐。
几分钟后,除了中间趁乱逃跑了的人,其他人都躺到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
黄毛叫得尤其凄惨,他怀疑自己的骨头全部被敲碎了。
祁源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一只脚踩着黄毛的膝盖,用木棍戳了戳他的胳膊,“孙子,现在后悔从你妈肚子里爬出来了吗?”
“爷爷……爷爷!爷爷别打了哎呦……”黄毛痛哭流涕地求饶,“后悔了后悔了,我妈不该生下我……”
“啧,听你这意思,你妈生你还生错了?”祁源的脸色又变得阴沉沉的,“你妈生你没生错,生了你却不教你,这才是错,明白了吗?”
黄毛疼得眼冒金星,哪里还能听明白这段绕口令一样的话,但是也不敢说听不懂,只能一直点头:“明白了明白了,真明白了……”
祁源这才满意地扔了木棍,走回虞泽身边。
虞泽今天穿的清吧工作服很贴身,但同时也很影响动作的发挥,所以早在动手前,他就先解开了衣领和袖扣。
清吧门口的灯光有些昏暗,但祁源还是轻易地看见了,挽到臂弯处的衣袖下,露出了纤细白皙的一截小臂,而脖颈和锁骨处更是白得发光,看起来像某种温润的玉的质感。
衬衫纽扣从来都是系到最上面一颗的人,猛地不那么一丝不苟了,祁源突然觉得,喉咙莫名有一些紧。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移到少年出了薄汗的脸上,小心脏猝不及防又是一悸,只好略显狼狈地彻底移开了眼神。
操,他这心脏出毛病的频率有点太高了,回头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别真是有了什么心脏病。
虞泽也扔了手上的木棍,嗓音一如既往地冷漠:“先回去吧。”
他对于黄毛一行人到底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毫无兴趣。反正这几年来,诸如此类莫名其妙的麻烦,他早就遇到了不止一次。当然,最后解决的方法也不过是——把对方打趴下而已。
“嘀~呜~滴呜滴呜~”突然一阵警车鸣笛声由远及近传来。
虞泽的脚步顿住了。
刚才把小不点儿送进去后,老板就一直站在门口观战。此时他还很有些意犹未尽,听到警笛声像是突然才想起来似的,挠了挠头,尴尬一笑:“我忘了撤销刚才报的警了。”
警车停在清吧门前的十字路口,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了下来,一边小跑着过来一边大声喊:“警察!蹲下!抱头!不许动!”
虞泽和祁源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一人一脚把木棍往清吧门口踢。
老板的反应倒也迅速,一把捡起咕噜咕噜滚过来的木棍,飞快地藏到了门后面。
*
警局里,十六七个人抱着头蹲坐成两排,伤得最重的黄毛甚至只能躺在地上,还在哀哀地叫唤着。
“胆子挺大的啊,真以为自己是混黑-社会的啊?法治社会!我们要是没来,是不是还准备把人家的清吧给砸了啊?有没有点法律意识啊?”坐在桌子前的警官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老板举了举打着绷带的胳膊,诉苦道:“警官同志,您说我们这开门做点生意容易吗?动不动就来砸场子啊?幸亏有人民警察同志为我们老百姓做主,不然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一帮人中伤得最轻的三角眼,被这群是非不分的警察激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嚷嚷:“警官,你好歹看一下我们这帮受伤的兄弟啊!你看看我大哥!到现在躺在地上都不能动,骨头都断了好几根!都是被他们俩给打的!”
“抱头蹲下!”警官大喝一声,“什么大哥二哥的,警察局你当什么地方呢!我们都查过了,你们这帮人都是有案底的,进过多少回局子了啊?也就仗着未成年!警察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就是啊。”一直斜靠着墙壁的祁源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污蔑我动手打人就算了吧,污蔑我身边这位虞——这位同学,可就不对了吧?警官同志您看看,这位同学像是那种会打人的同学吗?”
警官看了一眼站姿挺拔笔直的清瘦少年,从进了警局就垂着眼睫一声不吭,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像是被吓坏了。
他重新扭过头对三角眼说:“还狡辩,还敢编瞎话!下回编瞎话编得像一点!”
三角眼有口难辩,最后只能无奈地问:“不是警官同志,那我们这一身伤到底怎么解释?”
祁源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又慢吞吞地开口,“那还能怎么解释,不是你们中间突然起了内讧,互相殴打起来了吗?”
黄毛:???您说什么?
稍一停顿,他继续不要脸地补充,“警官同志,虽然清吧没被砸,但他们这还是算聚众斗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