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服的遮掩下,单薄的脊背上有着一道道红印,有的红道上都溢出了血迹。
姜晨义抱住男孩,露出他的伤口,道:“麻烦你了,孟先生。”
可是孟先生一动不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的姜晨义心惊肉跳,问道:“怎么了?”
“刚刚还叫我楼荻的,现在就叫我孟先生了,真是冷漠啊。”孟楼荻悠哉悠哉的坐在床边,根本没有动的意思。
姜晨义无语了。
他轻声道:“楼荻,帮帮忙。”
被青年带着撒娇意味的话语取悦,男人拿起了药箱中药酒,拿着纱布,十分不小心的给男孩涂药。
纱布沾在伤口处,让崔玉楼一哆嗦。
姜晨义拍了拍男孩的脑袋,觉得,能够让孟楼荻给这孩子上药就已经很好了。
上完了药,青年把他的衣服小心的拽起来。
“好了,还疼吗?”
“好多了,谢谢晨义哥哥。”男孩露出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微笑。
看的姜晨义心酸。
这可是含着金汤匙降世的孩子,可是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真是造孽。
孟楼荻看着男孩,道:“能不能走?能走就赶快走吧。”
看着碍眼。
男人当然没说出来,毕竟刚刚那两句话,就招来了青年的怒视。
崔玉楼松开手,小心的爬下床,道:“我好了,那么,现在我就走了,再见,晨义哥哥。”
“可以吗?我送你吧。”姜晨义的脸上带着不作伪的担忧。
男孩懂事的摇了摇脑袋,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姜晨义想了想,道:“玉楼,如果,我是说如果,夫人再找你,你就来找我吧。”
“......谢谢晨义哥哥。”男孩低声道,然后推开门,慢慢的离开了。
姜晨义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边。
孟楼荻挪过来,直接开始扒衣服。
小姜大惊失色,“哎哎哎!你干嘛?!”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你不是也被打了吗?”孟楼荻一片正色,丝毫没有龌龊的意思。
姜晨义闻言,松开了手,任由对方拔下自己衣服。
孟楼荻看着对方背脊上的鞭痕,皱起了眉头。
青年莹白的肌肤上横着两道血印子,看起来很吓人。
他拿着药酒,根本不拿纱布,直接倒在了自己的手掌中,小心的沾着,一点点的揉到了青年的背上。
男人的动作小心翼翼。
带着疼惜和珍重。
而这种温柔的动作,带来的就是轻微的疼痛。
姜晨义感受着那冰冷的指尖在他的脊背上滑动,慢慢的缓解了那刺痛。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好意思问。
但是,对方真的很温柔呢。
等治疗完了伤口之后,孟楼荻也没让青年把自己的衣服拉上,他义正言辞,“不行,会把药擦掉的。”
“唔。”姜晨义点点脑袋,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对方退避着,孟楼荻也就不再逗他了,转移了话题。
“你很喜欢孩子吗?”
“什么?”
“我看你很喜欢崔玉楼。”男人脸上带着好奇之色,“所以,你很喜欢孩子吗?”
姜晨义在对方纯真无暇的眼神下,道:“喜欢的吧,我喜欢一切小崽子,不管是什么的。”
青年笑起来,温温柔柔的。
配上现在春色半露的样子,很可口。
孟楼荻的眼神又变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不安,青年道:
“那个,一直都是这样吗?玉楼没有其他人看管吗?”
话题转移的很成功。
孟楼荻想了想,道:“他爸妈出国了,家里的奶奶住在南方,只有个婶婶照顾她,就是沈百合,但是啊,沈百合的老公死了,死了五年了吧。崔玉楼已经被她照顾了三年了。”
三年?那不是崔玉楼两岁的时候就被交到了沈百合手里。
“那一开始是什么样的?”青年蹙起眉头。
孟楼荻笑眯眯道:“一开始就不友善啊,自从崔玉楼能说话,会跑之后,就变本加厉了,但是这种虐打,应该是这一年开始的。”
“那玉楼的父母呢?他爸妈不管吗?!”姜晨义睁大眼睛。
“怎么管?他们一年到头,和崔玉楼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够十天,小孩子也说不明白,要是敢告状,对待他的就是更糟糕的事情。”男人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已经习惯了。
“......真不负责任。”青年咬住自己的唇瓣。
孟楼荻看向他,“什么?”
他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是。
姜晨义看向他,道:“我说,玉楼的父母真不负责任!如果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的话,为什么要生下来!让他遭受了这么多苦难。以后,我如果不能保护好我的孩子的话,我绝对不会把他生出来的!”
青年的脸上荡漾着红晕,看起来很气愤,话语十分严肃。
孟楼荻看着他,突然噗嗤笑出来了。
语气中带着调笑,“生出来?晨义还会生孩子吗?可以让我见识见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