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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霖心道:“我不知你是不是存心,我反正是存心的。”嘴上一本正经地说:“无妨,是我没站稳,我知道你是怕我摔倒才那么做的,怎会生气?”

万俟天擎吁了一口气,“刚才那一掌打伤你了?”

慕轻霖根本就是故意挨万俟天擎一掌好借力飞出去,不如此,万俟天擎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怎么算计得到他?但听万俟天擎话语中真挚关切,想到他适才看自己落下时的焦急,心里一丝窃喜:“没伤着,就是有点疼。”这是实话,万俟天擎天生神力,就算他只使三分力气,慕轻霖硬挨他一掌,现在肩上也火辣辣地疼。

万俟天擎不假思索,上前一步,半揽住慕轻霖,解开他领口纽扣,拉开衣领一看,慕轻霖右肩一大块乌青,衬着他雪白肌肤,愈发醒目。练武之人随身都携带跌打药,万俟天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用手指挑出一坨药膏,抹在乌青处,再用力涂匀。

他做这些事时,慕轻霖半靠在他胸口,清清楚楚感受到他身上气息,被他手指揉过的肌肤,都有一种特别触感,一时心跳又像擂鼓一样骤然加快,竟有再吻一下他的冲动。他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深呼吸几下控制心跳。

两人离得极近,万俟天擎五感敏锐,察觉他动作,只当自己弄疼了他,内疚地说:“霖弟,忍着点,药膏化开才能去瘀。”细心涂好药膏,帮他把衣领拢上,扣子扣好。万俟天擎后退一步离开时,慕轻霖竟有一点小小遗憾。

出府的时候万俟天擎特意去看了一眼李健石贞在侯府的安保布置,叮嘱几句方才离开。

吃过午饭,慕轻霖从自己的积蓄里拿了六千两银票给梅玉,梅玉说:“二师兄,五千就够了。”

慕轻霖道:“你不要给师父他们买东西吗?没钱你拿什么买?”

梅玉笑嘻嘻地说:“二师兄,你最好了!”拍完马屁,拉着凌风去逛街,把慕轻霖也拖上。刚出了慕轻霖房门,就见院子里四个小孩站成一排,齐声道:“五哥,我们也想去。”慕白露和慕繁花穿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慕轻霖小时没穿过的衣服,束了头发,扮成两个小子和长风、晨月站在一起,央慕轻霖带他们一起去逛街。

慕轻霖板着脸说:“你们是想害我挨打吗?”

白露说:“不会的,五哥你和宜王那么好,父亲看在宜王面上不会打你的。”

慕轻霖嗤之以鼻,“哪次我挨打他帮过忙了?”

白露说:“我听到上午宜王临走前特地交待那两个护卫首领,让他们保护你不要挨打,万一有事一定要及时通知他并拖到他过来。所以我说你不会挨打啦,这下你放心了吧?”

慕轻霖一时心里甜甜的,白露晃着他胳膊说:“五哥,你带我们出去一下嘛!五哥,我们都没有出去过呢!”

慕轻霖看着一排四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有些心软,嘴里道:“父亲还在家,我怎么带你们出去?万一父亲找我们,大家都要挨揍了。”

长风说:“五哥你放心,父亲刚才出去了。”

“去哪里?”

“慕安不肯说。但我看见父亲的轿子出去了。”

慕轻霖最终没扛住,答应带着白露他们一起出门,他又担心自己和梅玉凌风三个人看不住四个孩子,去请李健。李健爽快答应。于是慕轻霖带繁花,凌风带白露,梅玉带长风,李健带晨月。出门前,慕轻霖叮嘱弟弟妹妹:“这次连我都是陪你们梅二哥买东西,你们跟着,有想买的自己买,但不许吵闹,不许乱跑,否则以后再也不带你们出来了,记住了吗?”四个人齐齐答应。

梅玉边逛边和慕轻霖商议晏于归喜欢什么,除了喝几口小酒,吹吹笛子下下棋,晏于归并没有太多的爱好。于是慕轻霖先带梅玉去南记玉石斋,选了一副上好的墨玉棋盘。慕轻霖是第一次到南记玉石斋,老板南贵不认识他,开价一千两。慕轻霖笑着把南慧给自己的南记玉牒递给他看。南毅共三子二女,每个孩子出生时都给了一块南记玉牒,这玉牒一共六块,只有南毅自己和五个孩子才有,代表南记主人身份。慕轻霖满十四以后,南慧把自己这块玉牒给了他。

南记所有掌柜第一条必备知识就是要能辨别玉牒真假,主人都不认得,做什么掌柜?南贵接过玉牒仔细看了几眼,恭恭敬敬地还给慕轻霖:“不知哪位少爷驾临?恕南安眼拙。”

慕轻霖道:“我叫慕轻霖。”

“原来是世子驾临。”南贵就要跪下行礼,慕轻霖忙扶起他,“不必客气,我就来买一副棋盘。”

“既然是世子要,小的不敢收钱。世子不嫌这棋盘鄙陋,只管拿去。”

慕轻霖不肯,“这棋盘可不鄙陋,这是上好的墨玉制成,棋子都是墨玉和白玉,白拿可不成,你给我成本价就好了。”

南贵最后只收了五百两,梅玉高高兴兴给了。慕轻霖看中一对小巧的双龙玉挂,两百两买下。几人又去琴行挑了两支碧玉长笛,慕轻霖付了六百两银子买下,将那对双龙玉挂一支长笛上佩一个。其他东西,酒啊、衣服啊,师兄弟二人商议,长途旅行不好带太多东西,房州也是繁华大都市,等到了房州再买。

古玩乐器孩子们都没兴趣,白露等跟着他们买完东西,时间还早,白露扯扯慕轻霖。慕轻霖问:“怎么了?”

白露说:“五哥,刚才来的路上,我看那边有一个戏园子,里面敲锣打鼓听着好热闹,我们想去看看。”

慕轻霖板着脸说:“别说你们,连我都没有去过戏园子。”

白露可怜兮兮看着他,慕轻霖道:“我带你们去南记杂货看看,那里有小孩子玩的东西,好吗?”

白露嘟着嘴不高兴,繁花说:“五哥,南记春宴的时候大哥带我们去过了,我们就想去听戏,你就带我们去吧,我们听一场就回家,绝不吵闹。”

梅玉也说:“二师兄,去吧,我小时候也想去听戏,可是家里没钱,也不敢跟大人开口。”

凌风看他一眼,“你想去听戏怎不跟我讲?”

“奶奶不许。奶奶说你挣的钱是拿命换的,除了给我们念书,不许用做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