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雷个子矮力气却大,一柄大刀舞起来势如奔雷。慕轻霖起了争胜之心,运起青云步,不与他正面冲突,试图消耗他力气。不料狂雷越战越勇,力气丝毫不见衰竭。慕轻霖沉住气,跟狂雷耗在一处。他虽也和万俟天擎、凌风和高欢等武功胜过自己之人动过手,但那几人都不曾动真格。如今遇上狂雷这样的强敌,慕轻霖才发现自己后续乏力。青云步对呼吸的控制和体力的要求极高,三十招过去,他觉出自己身形有些笨重起来,腾挪跳跃之际不那么灵巧。狂雷敏锐发现这一点,大喝一声,使一个“困龙”诀将他裹在霍霍刀光中。慕轻霖吸一口气,冲天跃起,直刺而下,他曾以这一剑赢了谢安国。狂雷比谢安国强了何止一点,他不闪不躲,举刀迎敌,一个“搅乱乾坤”将慕轻霖秋水搅住。一股大力冲来,慕轻霖暗道一声不好,秋水脱手飞出。狂雷刚大笑一声,蓦地七枚袖箭当头射来,又快又狠,距离太近,狂雷躲避不及,七枚袖箭中有五枚射中他,更有一枚直没头顶。狂雷长声惨呼,遏云一刀刺向慕轻霖。当是时,慕轻霖从半空直坠而下,避无可避。凌风正激战曜日,见慕轻霖危急,不及思索,不顾曜日在旁,挺剑直刺遏云。遏云撤刀回防时,凌风背后曜日攻到,一剑正中凌风左肋。凌风晃了一晃,长剑支地,吐出一口鲜血。慕轻霖扶住他,咽喉已被遏云指住。
曜日伸手去摸凌风面颊,凌风挥掌欲格开他,曜日一把捏住他手掌,另外一只手在他脸上扭了一下。凌风嫌恶地瞪他一眼,曜日笑道:“这就受不了了?一会儿还有更刺激的等着你!”
狂雷停止呼号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遏云探了探他鼻息,怒道:“臭小子!”一掌扇在慕轻霖脸上,慕轻霖就觉脸上剧痛,口鼻出血,他吐掉口中血水,见曜日长剑插进凌风背上,入肉三分,凌风背上大片血不断涌出,长衫都被血浸透了,急道:“大哥!你怎样?”
凌风眉头微皱,咬着牙道:“死不了。”
慕轻霖道:“不行,你流血太多。”伸手欲往怀里拿药。遏云道:“小子,别动!”
慕轻霖说:“你们没看见他快死了?我给他拿药止血。”
遏云道:“死就死了,他背叛组织时就应该想到今天。”
曜日道:“别啊!我好不容易抓到他,要杀也等我玩够了再杀。小子,你上药可以,别耍花样!否则要你小命!”
刚才遏云发现狂雷死去也没对自己下死手,慕轻霖就知道他们还有用自己之处,不理曜日威胁,取出金创药,撕下自己长衫一角,对凌风说:“大哥,你忍一下。”撕开凌风背后衣裳,左手食指中指按住伤口两侧,右手拔出长剑丢在地上,大量血迹涌出。慕轻霖赶紧将大半瓶药都倒在凌风背上,万俟天擎给的药极好,血很快止住。慕轻霖仔细将凌风伤口包扎好,问遏云:“你们想怎样?”
遏云不理他,对曜日说:“走吧!”一掌劈在慕轻霖脖颈后,将他劈晕。曜日摸了凌风一把,也将他击昏过去。遏云在狂雷身上搜了一下,将重要之物取了,拎起他大刀,从背囊取出一小瓶火油倒在狂雷身上,点着火。看着熊熊火光中狂雷的尸身道:“去吧!你不算太惨,好歹还有我为你收尸。下辈子投个好胎。”另一只手拎起慕轻霖,迈开大步,曜日拎着凌风随后跟上。
慕轻霖半醒之中感觉自己身体在摇晃,他闭着眼睛凝神听了一下,外面有流水声,应该在船上。听呼吸另外还有三个人,两个极轻微,一个浊重。他不愿暴露出自己醒来,继续闭眼假装昏迷。
有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发出,遏云的声音不耐烦地说:“曜日你够了没?他都半死了你摸来摸去的有意思吗?”
曜日兴奋中略带癫狂的声音说:“不够,我已经忍不住了!我从十二岁开始想他,想了十二年!遏云,你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看吧。”嗤的一声,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疯子!神经病!”慕轻霖听见遏云站起来:“我到甲板上去,半个时辰以后回来。若你还这么没完没了,我不管他死活,一定会把他扔河里去。反正老爹也没让我们留他一命。”拉开舱门出去了。
慕轻霖试着动了动没有成功,明白自己应该被点了穴道。腕上七星袖箭没了,但右手大拇指上戒指还在。他记起高欢教自己的移穴之法,试着用来冲击被封住的穴位,竟感觉凝滞的内力有一丝松动。心中暗喜,一边继续冲击穴位,一边慢慢睁开眼睛。曜日已经扯下凌风长衫压住他,在他脸上乱亲,突然大叫一声,扇了凌风一掌。慕轻霖见他嘴上有血迹,听他骂道:“你敢咬我!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话有些含糊,显是舌头被凌风咬了。
眼见他就要对凌风用强,慕轻霖用自己能发出的最软糯的声音叫了一声:“曜日~”声音之柔媚,他自己都禁不住打一个寒战。曜日停下动作,扭头看他,凌风也睁开眼睛。
慕轻霖道:“曜日,你看我如何?他浑身是血,又腥又臭。你真想要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
慕轻霖天生姿容出众,如今刻意勾引,更是媚态百生,曜日正在□□勃发之时,忍不住被他吸引了目光。他露骨地盯着慕轻霖几眼,摇头道:“你是不能动的。有人定了你。”
慕轻霖决不能忍受凌风在自己眼前受辱,自忖再有片刻便能冲破穴道,笑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谁知送上门的猎物你都不敢要,还是男人吗?”
曜日自来高傲,明知慕轻霖使的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噌”的一下跳起瞪着他,脸露凶相。凌风道:“曜日,有本事冲我来!”声音沙哑。
曜日呵呵笑了,“你们谁也逃不了!”依旧制住凌风。
慕轻霖软软地道:“你瞧他伤口又破了,都是血,脏兮兮的。反正他也跑不了,你何不等他伤口凝血了再说?你也知道我有人定了,等遏云回来,你就再没机会碰我了!”
曜日见他两眼水波盈盈,心痒难耐,走过去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触手柔滑细腻,色心大起,便欲行不轨。
凌风怒道:“曜日,他还是个孩子!你是不是人?”
曜日道:“你越生气我越兴奋!”手上动作越发不堪。
冲击了许久的穴道终于解开,曜日恰在这时咬了慕轻霖肩上一口,慕轻霖忍着恶心悄悄按下扳指左边凸起,抬臂用力在曜日□□背上使劲一刺拉。曜日痛得一激灵,反应过来,“小子你怎么能动了?”
慕轻霖不知毒药是否奏效,强笑道:“不能动不和咸鱼一样?”
曜日到底是七杀手之一,行事谨慎。即使□□勃发,还是重新点了慕轻霖穴位:“狂雷都折在你手里,你这小子有些邪门!”重新俯身欲继续,突觉五脏六腑似火烧一般灼热剧痛,大叫一声滚落地下。
遏云听曜日声音不对,踢开门进来一看,曜日躺在地上七窍流血,再一摸鼻息一丝出气也无。见慕轻霖和凌风都睁着眼睛,遏云又惊又疑,厉声道:“他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