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抱头翻滚，尖叫声撕破喉咙。

那刺穿灵魂的痛疼让他身体僵硬，颤抖几秒才能继续控制身体。他捂住双眼心有余悸地大量左右，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神奇的状态，他有一种感觉在这个教室又不在这个教室。

嗯？

周围的墙壁，桌椅，甚至若晴都透露着一股不真实，或者说看不见的屏障把他和另一个世界分割两半。

孔宣伸手去触碰若晴的蓝色发带，一手扑空从中间穿了过去，他触摸的地方泛起点点蓝色，晶莹的粉尘般的幻影似被碾碎，又转眼复原。

呼，呼，呼。

孔宣尝试再三，一切都是抓捏不得的月光触之即碎，“雅典娜？”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而且经常别捉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很可靠。

“没有反应吗，看来是...”教室里唯一可能办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怕是只有他了，这种手段简直闻所未闻，不知是何般神通，孔宣抬头看向老古董。

老古董此刻完全就是他方才所见那般，褐色的道袍上布满复杂的纹络，纹理如龙蛇翻滚错综变化，气息缥缈无从不准，无悲无喜的脸上充斥着不食烟火的冷漠和距离感。

“常言道不轻传，昔鸿钧布道，尚且穿得罡风劫云觐见紫霄，区区圣人便如此排场，我比鸿钧又当如何？”

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古董透露出的意味可谓一记重锤砸在孔宣身上。

区区圣人？元神寄托虚空，天地灭而我不灭的天道圣人也不堪一提，那他究竟是何等境界，世人知大帝而不知有圣人，不知圣人威能，也怎么能知道圣人之上又是何等光景呢？

老古董的眼神里并无缅怀之色，那若有若无的嘲讽和不屑都是孔宣自己在脑海里补充出来的，孔宣很难相信在老古董的眼神里能捕捉，哪怕一丝世界上任何的感情。那双眼睛太可怕太骇人。

老古董不给孔宣时间震惊感叹对他来说那句解释，已经是千年来除了对着手里念给庸人听的讲义说唯一一句废话。

老古董手一挥。

孔宣猛然发现，四周的场景又变了。

他在看不见其他的学生，原本宽松的院服亦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一身奇怪的服饰，衣服的款式他只在历史书中看过支离片点，莫名合身而且还有一股母体的亲切感。

周遭景色，似雾非雾，似云非云，那稀薄的一层之外有四色雷霆张牙舞爪却不敢越过半步，有削人道行的罡风煞气肆意，有混沌衍化诸天，诸天陨灭混沌，轮回不止。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孔宣张口欲问，发不出声音后识时务的闭嘴，静静感悟。

在不知名材质的圃垫打坐，冰冷的感觉传入孔宣的大脑，他的神经越来灵敏，浩若烟海的缕缕清香吞没孔宣，他被引入佳境。

“仙的意义是什么？”

老古董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孔宣的识海，孔宣尚且幼小还未孕育温养的神识如新芽蓦然冒头，迅速增长。

他的神识畅快的伸张蔓延，绕过道台，圃垫，最后被劫云罡风所吓才回归体内，他看见高台上打坐的老古董和圃垫上打坐的自己。

孔宣是第一次进入自己的的识海，漫天星斗按照它们自有的规律旋转着，每当旋转一点便散发出色彩各异的荧光融入虚无。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