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回 铉羽箭行刺未果 桃木棒旧忆初醒(2 / 2)曜镯长歌首页

凌月见子懿沉默凝思,小声垂问,“子懿,我以为,昆仑玉坠的主人,不是他!如若是他,何胥为何迟迟不现身?他大可在顾江入狱之际便可设法救出!”

“你说得有理,诸事种种,都很怪异!”凌月一席话,提醒了子懿。霎时间,子懿不觉紧张起来,恐怕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顾江正要开口说话,一嗖冷箭穿膛而过。顾江顿时口吐黑血,倒地而亡。有人大喊一声,“有刺客!”吓得百姓四散逃跑。

吓得妫子皓连连叫喊,“来人!护驾!”

又一嗖冷箭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中了一个侍卫。子懿凌月、捕快衙役几人匆匆赶来护驾,荀臻细察顾江尸首,警惕,“此箭有毒!”

忽而几嗖冷箭齐发,衙役两人中箭暴毙。忽而一群蒙脸人翻墙而入,二话不说大开杀戒,一时间众人陷入混战之中。侍卫几人护送妫子皓速速绕后门离开;明岳知关其思不会武,呵令其随司簿几人离开,“走啊!我们司郎府回合!”

祁鄢展扇相抗,见蒙脸人功法与本门中人极为相似,心生重疑:其一,何来的宵小之辈,竟与本门功法如出一辙?其二,本座让婤裘安传达给妫子皓的是大辟之刑,何来的冷箭捷足先登?其三,冷箭有毒,还是本门的铉羽箭,若不是门徒所为,便就是第三种人,到底是谁?

又有几个蒙脸人翻墙而入,直奔内堂,抄起刀剑向祁鄢、明岳挥砍。祁鄢见状,收扇徒手缴械,打掉其人手中白刃;明岳虽不是习武之人,但也懂得些防身之法,拼力见招拆招。

“崇风!”子懿一声令下,崇风突出重围,直奔老爷身旁。见凌月徒手御敌,凯风出鞘,子懿使剑解围,“你没事吧!”

结果两人被围上几圈。凌月急切,对曰:“但愿我们都没事!”

子懿打趣,笑曰:“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慕容叔的嘱咐,晚生始终记得!”一瞬间,凌月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徒手战大虫的他。被他这么一闹,反教凌月更心安。

正值二人与众人缠斗之时,捕快衙役拔刀相助。一番功夫,打伤数人,尸首遍地。蒙脸人却又顽强,虽有身负重伤者,却无惧色,无人退逃,颇为难缠。

崇风疾步抢在蒙脸人之前,救下了被围追的明岳,“大人,走!”内堂几人速速离开,往外堂出,内堂贼子一涌而至,围追堵截。

殊不知,宫墙阁顶,还有一双阴险的眼,一把犀利的箭,暗暗地注视着刑部司的一举一动。

寡不敌众,很快,众人团聚中堂,蒙脸人纠缠不休,二话不说进一步发起猛攻。忽而外堂传来踏踏兵步声,只见三排黑甲将士鱼贯而入,混入战局。

明岳欣喜,“都邑铁骑!”铁骑乃郑收郐国之时,留下的部分驻郐后备军,以除暴安良,维稳社稷为要职。铁骑的忽然驾到,杀的蒙脸人一个措手不及,刀光剑影间,子懿护着凌月,设法靠近明岳。崇风护着明岳,设法找到公子。

“爹!”明岳往儿声去,忽而一嗖冷箭,从阁顶出,直面而来。子懿见之,怒杀几人,飞蹿而出,纵身一跃,“爹!小心!”

还没等明岳反应过来,子懿胸口中箭,挡在他的跟前。空气凝重,渐入静止,明岳惊恐,搀扶儿子,泪如泉涌,“吾儿啊!”凌月取银针暗器,解决几人后,闻哭声而至。见子懿胸口扎着半截毒箭,凌月左手取绢捂血,右手掏出药丹,喂子懿服下,与明岳语,“尉伯伯,子懿的伤不能耽搁,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趁乱之际,捕快衙役护着诸位大臣离开。半个时辰,蒙脸人才悉数被铁骑歼灭。祁鄢察之,只觉事情蹊跷。论武功,蒙脸人大抵与门徒不相上下,可耐力之足,似有狂暴之气,叫人难以对付。

快马加鞭,马车之上,子懿中毒之深,已晕厥过去。凌月复又取白瓶一只,去掉沾有暗血的丝绢,将末粉倒撒于伤口处,撕掉素衣一边衣角,重新按压止血。明岳懊悔之,心忧忡忡,泪眼初干,喃喃自语,“子懿打小像他娘亲一般秀气,便赐他如懿之名。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为夫又怎向他娘亲交代啊!”

凌月右手把脉,释曰:“尉伯伯,我给子懿服下的药,暂且延缓毒素攻心。待我查明毒物,方可有保命之策!”话落,凌月嗅了嗅丝绢,若有所思,取银针点天泉穴,稳心脉,见脉象洪虚不一,伴有肌理僵硬之状,此毒为葫蔓藤不错。

“尉伯伯,此毒主胡蔓藤,参少量鸩酒!”

明岳疑而问,“可有解毒之法?”

凌月对曰:“需要黄岑、黄莲、黄柏各五钱、甘草六两、荠苠八两、白藤花三分。”

“大人,属下这就去办!”崇风领旨,一跃上马,快鞭疾驰,先行一步。

司郎府内,全府上下紧而又序地忙活起来,小厮奴仆们有的烧柴煮水,有的煎熬草汁,有的烹制吃食,有的尽相伺候。与此同时,府邸守卫更为森严,以防蒙脸人追踪突袭。

巳时三刻,待一切准备就绪,明岳呵令所有人不得叨扰。其余人都在门外着急等待,屋内留下凌月主仆二人,紫儿备好铜盘热水,还有里衣、外袍,帮衬着。见主子一人昏迷不醒,一人弓背汗流,紫儿倍感难过,一旁替凌月轻轻拭去汗珠。

凌月小心翼翼替子懿宽衣,细察伤口,复又喂服药汤,使力拔箭。箭头一出,血溅而出,脓血瞬时染红了绢绸一片。一阵青烟,冰夷现身,凌月始料未及,竟被他捷足先登,一枝桃木棒直刺血口。子懿顿时痛苦呻吟,盗汗更甚。

“仙子,你不愿做的事,本座自会出手!”冰夷收桃木棒,静观其变。

凌月瞬时献出仙身,拔剑怒斥,“河神这是趁人之危吗?既然尔等违背当初誓言,就莫要怪本宫不客气!”

欲要动手,却听见微弱呼吸,似说梦语,“姮娥……姮娥……”

姮娥顿时泪目,收剑,跪伴塌前,尽握其手,泣曰:“夷羿?是你吗?”见子懿晕厥过去,姮娥施法度气,屋内顿时仙气缭绕。

少顷,伤口渐愈。姮娥吩咐紫儿,“紫儿,取白藤花!”姮娥小心翼翼喂服,不过多久,子懿体内的毒,便被悉数吐出。

门外咚咚声响,明岳着急叩问,“世侄女!怎么样了!”姮娥化为凌月,开门相迎,欣喜点头,对曰:“世子之毒,已被我逼出,只需细心调养三日,便可痊愈!”

话落,众人释然,明岳、崇风焦急而入,探看之,见子懿安然熟悉,如释重负,笑逐颜开。

戌时三刻,凌月轻轻推门,给子懿送来新药,见子懿初醒,关切问,“子懿,你感觉怎样?可好些?”

子懿微笑,神色间又多了几分熟悉之感,对曰:“姮娥,是你吗?”话落,右手徐徐抚摸她的脸庞。

凌月点头,喜极而泣,回握着他的手,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