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没想到经过上次季由简一事,大夫人犹自不知悔改,竟然变本加厉又行如此阴险之事,可见其狼子野心,不堪教化。
老夫人,五丫头生母早逝,怪可怜见的。一个人无依无靠,被欺负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您可要给她做主啊!”
一向沉默寡言的萧清韵,也出言道:“祖母,五妹妹性格乖巧,不会招惹旁人,所以才总有人觉得她好欺负,一味拿捏在手心里作弄。
如今若是连您也对此视而不管,岂不是更助长了那些人的嚣张气焰,日后若是倒行逆施起来,恐怕到时候想管也晚了!”
老夫人当然想管教,可还是担心影响到侯府的声誉,毕竟出此丑事,金陵城中怕也是头一份。
她固然讨厌大夫人,也恨她手段心机如此毒辣,可是却更担心萧府的颜面受损,成为金陵城中的一个笑柄。
甚至有可能影响到萧廷和萧建的仕途,还有萧清韵和萧佑以后的声望。
老夫人当然心疼萧易安中毒的事,可是这一份心疼,还远远及不上保全萧氏家族的声望名誉。
“五丫头,就如你所说,把无相大师请进侯府来为你解毒。可是长房那里没有证据,即便是想要追查,也无从下手,不如暂且先缓一缓,你的安危重要。”
萧易安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深知,老夫人的态度还在动摇。
否则就凭借中毒的事,不会决口不提日后如何处理大夫人。
可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再等到大夫人下次露出马脚,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随即又再次跪倒在老夫人面前,“孙女福气浅薄,这次能不能解毒虽然是未知数,可终归是天命,不能强求。但是比起孙女而言,祖母您的安危最重要。”
“我的安危?”
“没错,若是下毒者如此狂妄,那岂不是整个萧府的人都有可能受到伤害?只要是幕后主使者看不顺眼的的绊脚石,可通通采用此法除掉,日后岂不是朝不保夕、人人自危?”
萧易安的话虽然说得婉转,却一下子勾起了老夫人的愁肠。
老夫人刚才就担心此事会危及自身,周云英不是什么善与之辈,指着她怜贫惜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老夫人向来不待见长房,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对这个长媳妇不算好,她肯定是心怀怨恨的。
前段时间,还将她的陪嫁丫鬟周澜赐死,彻底将关系闹得僵了。
若说大夫人周云英不计前嫌,心中毫无怨怼之气,这话连老夫人自己都不相信。
与其这样战战兢兢的担惊受怕,还需受着未知的恐惧折磨,还不如索性彻底将事情处理清楚了。
老夫人挺了挺腰,“兹事体大,若是就这样糊弄过去,不仅让五丫头心寒,还弄的府中人心惶惶,助长歪风邪气之道也不可取。”
想要彻底医治好伤口,一味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彻底剜出坏死的血肉,然后再施药包扎。
而不是因为畏惧疼痛不敢动手,任由它们在里面腐烂,不闻不问,直至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