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看得自家小姐皱着鼻子,那略微得意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是,一定好好给小姐收着,到时候再算进嫁妆压箱底里,一直带着才好呢。”
“好个促狭的小妮子,又在打趣你家小姐,看来真是皮痒了!”
萧易安一面说着,一面上去抓住心月的胳膊欲要挠痒,如往日似的再给她个教训。
可是心月却立刻提醒着,“小姐,咱们先别闹。方才说了,无相大师带过话来,还在花园里等着你呢。”
刚才萧易安的注意力都在下笔如锋,还真没有分心认真听她在说什么。
如今知道了,却也不以为然,“无相约我干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等到明日再说,非值得现在夜谈。”
虽然还未到就寝安枕的深夜时刻,但是对于男女之间,这样私自会面已经越界了。
心月抿唇笑道:“或许,无相大师是对小姐有意呢?知晓了今日的事情,特地来劝慰开解下,也着实是番苦心啊。”
萧易安闻言一惊,但再看心月,见她神情中尽是玩笑之意,才知自己想多了。
她嘲笑自己大惊小怪后,温言道:“不必如此,无相心中自有丘壑,可绝非善人,等解完毒后还是赶紧让他搬出侯府才好。”
只是随后又道:“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咱们之间说笑无妨,可若传了出去,纵然无相是出家人,我也难逃旁人议论。”
心月点点头,不再言语。
随后从柜中拿出一件梨花白的家常披风,为小姐穿上,主仆两人径直出了院门,往花园的方向去。
等到之后,却见无相立于府内开凿的湖边小舟上,白色的僧袍一角被风吹起,似曾相识。
心月守在外面,提防有人靠近,方便及时能通风报信。
萧易安则缓步上前,“无相大师找我,所为何事?”
刻意疏离淡漠的语气,让躲在船舱中的檀逸之险些笑出了声,不知怎的,只要听到萧易安这种冷淡对人的声音,他便觉得极为有趣。
“打扰萧小姐休息了,只是想相告一声,那些解毒的药材俱已找齐,已经可以依据古方解你所中的银雪蛊毒了。”
“哦,不知药材是何时找齐的呢?”
“就在今日。”
萧易安的声音变得有些慵懒散漫,再次发问,“今日宁阳侯府,除了宫中内监再无其他外客,不知这药材是怎么送进来的呢?”
这似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却让无相皱起了眉头。
他本想着找齐了药材,萧易安应该欣喜才是,没料到居然会首先追问来源,着实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正当无相还在犹豫,自己应当怎么回答时。
萧易安又无所谓的道,“送药的人是飞檐走壁也好,遁地打洞也罢,我倒是不怎么关心。只是无相大师须知这里防守再松懈,也是侯府,还是不要如此嚣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