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二婶婶最近心中焦急,连房门都不出了,是否真有此事?”
萧瑾绣不慌不忙,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连你这住在南院的人都知道了,哪里会有假。我母亲脾气直爽,所以做事情不加掩饰,幸好有管家权在手能装个忙碌的样子,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二婶婶哪里是装出来的,这侯府内一应大小的事物都须得她过目,怎么能不忙呢。”
萧瑾绣拈了一颗果子送到口中,又向大夫人院落的方向指了指。
“这个时候下人们也不敢触霉头,做事情越发严谨,往日里是忙的,如今也能挤出一两分的空闲时间。近日来佑儿可倒了霉,母亲闲下来就要查问他的功课,偏偏他又不喜读书,每每都回答不出来,难免挨骂。”
萧建当然吏部尚书这种朝廷重职,又是一颗心恪尽职守,所以空闲下来的时间很少,很少查问儿子的功课。
萧佑的功课便都交由教书的先生,可是最近他太过调皮捣蛋,不好好读书,上课总是走神或者睡觉,先生便告状到了二夫人那里。
所以不得已,二夫人这才亲自过问萧佑的功课,甚至还让萧清韵平日里也监督着他读书,不许他再贪玩惫懒。
萧易安想了想,“我看二弟弟对研读文章做学问这类事情是真的大为厌烦,但是对武学之道颇有兴趣,不如试着给他请一个武教先生?”
萧瑾绣沉默片刻,“五妹妹说的有道理,可是如今朝廷重文轻武,刻意忽视武举,弃笔从戎怕是出路不大,父亲未必会同意的。”
“倒不是非说弃文从武,文武兼修,两道并行,必定会更有益处。就算不然,学些武功也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也是一件好事啊。”
萧瑾绣点点头,将这个建议听进去了,想着回去与父亲和母亲商议商议。
两人又换话题聊了一会儿,萧瑾绣才尽兴离开。
然后心月将装着针线的篮子放在外面,也不管手中的绣活了,径直走进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讲。
萧易安招招手,示意她来吃果子,又问:“怎么了,脸上气鼓鼓的,谁招惹你生气了?”
方才趁着两位小姐说话的时候,心月中途离开了一趟,来传话的正是看守后门的小厮,而前来候府传递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温柔乡的人。
心月直接讲述道:“方才玉娘那里传来了消息,香云的死确和王溪有关,亲口承认自己就是真凶。”
不意外的答案,萧易安将含在口中的果子咽下去,却仍旧像是有什么堵在喉中,心情复杂。
她还记得香云提起表哥中举后就会迎娶自己的表情,那份罕见的羞涩,情窦初开娇滴滴的样子,能让人立刻抛去对她所有的厌恶。
推己及人,有些心疼罢了。
“为何杀她?”
“香云觉得表哥对自己不是真心,要一刀两断,王溪不愿意,冲动之下就害了她的性命。”
萧易安问道:“那王溪现在如何?”
“温柔乡的人已经送他去九泉之下,给香云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