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雯从酒吧出来，立马拨打了章旭的电话。

那天那件事情之后，顾与尘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不顾一切地冲出去追宋雪无，也没有责怪顾雯。只是淡淡地冲顾雯说了一句话。

“我早就知道会有千万人阻挡，却没想过你是头一个。”

顾与尘又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说完转身时，一滴泪竟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脸颊划过。那滴泪晶莹剔透，反射着刺眼的光。钢铁般坚毅的男人竟在自己的侄女面前失控落泪，顾雯被灼伤了。那一刻，原本将她层层包裹起来的自私、任性与固执，如同一面刷着好看油漆的墙，在经历了风吹日晒雨淋后，一层层脱落。

人从来不是慢慢长大的，只是以前顾与尘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顾与尘给了宋雪无一千万作为分手费。是从章旭口中得知的。

“她收下了？”顾雯急急追问。

“直接转进她的账户，算是收下了吧。”章旭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头也不抬。

“那我叔叔呢？他已经一周没回家了。”

“在谈生意。”章旭淡淡地回答道。

“谈生意，又是谈生意，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顾雯有些气急败坏。

“顾总近三个月签下的合同，预计给公司带来的利润是去年公司总盈利的百分之七十五左右。他有时候的状态和五年前一样，近乎疯狂。之前我手下的人花了半年跟的一个新加坡的项目，他花了三天时间就搞定了。回国之后随行的项目经理告诉我那几天里，除去吃饭的时间他平均每天休息不到两小时。”章旭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认真起来。

“为什么？”听了章旭的话，顾雯两只手不自觉地交握到一起，脸上露出不解和心疼来。

章旭看着顾雯脸上的疑惑，同样的话他也问过顾与尘。

那一天的酒局，顾与尘醉得不轻，醒酒药和醒酒汤轮番上阵，最后才将对方喝趴下。他趴在马桶边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去医院的途中，章旭问他集团经营稳定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