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婚礼生变(2 / 2)樱庭雨落首页

苏惜咯咯娇笑:“这说的哪的话,我不知道伏昼与您还有这档子渊源,一直怕您事忙,没敢情呐。”

盛坤冷笑道:“我这师弟也是名门望族之子,如今父母俱在,你说岂有私自成婚的道理?”

话音未落,一记暗箭直奔着苏然面门而来,众人很快做出反应,然而那箭似是长了眼睛般,巧妙地躲过了围追堵截。

“小妹!”苏惜抢上前去,扑向苏然,然而太迟了,无数利箭接踵而至,通通绕过众人结结实实地埋入苏然胸口。

盛坤赶忙上去查看,脉搏处一片寂静,叹息着对苏惜说:“请节哀。”苏惜一把推开伏昼,颤抖着将苏然搂在怀中,厉声道:“都给我滚!”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伏昼只面色惨白地呆立着。盛坤一把拽过伏昼,飞出了院子。

正厅中依然人语喧嚷,不知情的客人纵情声色,谁也没注意到吉时已过去许久。

雨落心中隐隐不安,只一直盯着回廊处。

邻桌一票衣着华贵的女子窃窃私语:“哎,姐几个看吗?我刚刚去茅房看见总兵大人拉着新郎官跑了。”

“啊啊啊?总兵大人也来了,我怎么没看见。真是的,前几天我爹使了十万两黄金请总兵大人关照我们瑶城分店,愣是被人家给轰出来了,还是苏老板面子大,这么大尊佛都请的来。”

雨落起身,抬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你亲眼看到新郎出了君子楼?”

那女子刚要回嘴,慑于雨落逼人的气势,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雨落暗道不好,刚要去寻苏然,苏惜却款款出现在正厅。

“诸位吃的可好?呵呵,我那妹子最喜热闹,看见有那么多人参加她的婚宴一定很是开心,苏惜谢过各位大驾光临。”苏惜虽眉目含笑,琥珀色的眸中却泛着森森寒光,雨落正打算上前询问苏然状况,苏惜突然道:“封楼!点火!”

滔天的大火几乎是一瞬间蔓延开来,数条愤怒的火龙风驰电掣地朝雨落袭来,火圈不断缩小,雨落已退无可退,这一刻她跟楼内所有的无辜百姓一样,只是泄愤的牺牲品,再没有人为她挺身而出,护她周全。

“青莲!”在预料到生命凋零的哪刻,雨落脱口而出。

雨落想即使湮灭成灰,心中终有一人,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一道蓝光从雨落掌心迸出,生生将烈焰挡了回去,雨落晕倒在地上,宛如新生的婴儿蜷缩在蓝色的光盾内。

瑶城总兵府。

“你要这样不吃不喝到几时?”盛坤一把从床上揪起面如死灰的伏昼,低吼道。

伏昼虚弱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冷笑道:“是你们把我往绝路上逼,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孩,你们何至于此啊!”

盛坤冷哼一声:“怕是那姑娘到死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伏昼掩面低泣:“是我害了她。”

伏昼长叹一声:“当初我奉命去京都拿你,是兰少陵几次三番阻拦,我才顺势放了你。我说过要你此生不再出京都一步,你倒好,不仅一个人瞎跑,还跑到了我的地界。老寒王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一旦发现了你,必定会千方百计地把你带回去。唉,我承认是我失策了,我没想到那姑娘会抢在你前面出屋,毕竟影卫是我带过去的,这事我也有责任。”

“你知道吗?她脆弱的就像水中的浮萍,浮浮沉沉千疮百孔,我说会护她一生,她信了,就忽略自己的屈辱当即同意与我成婚。我说以后会慢慢告诉她我的过往,她信了,就一字不问,只一心与我相处。她是真心把我当共度一生的夫君,才会提前出屋,怕我卷入麻烦。她只是一个刚刚经历噩梦,伤痕犹在的小姑娘,而我却没来得及给她一个美梦…”

“够了!”盛坤一把将伏昼摔下床去,怒吼道:“停止你那风花雪月的痴梦吧!当初小妍就是因为信了你的鬼话,几次三番帮你逃脱寒王府,最后被安排仓促远嫁,难产而死。今天的那个姑娘也是因为信了你的甜言蜜语万箭穿心。我真不明白,女人竟然可以愚蠢到为了虚无缥缈的承诺就可以豁出命去。而你,真的爱她们吗?你只不过是想借她们的温度,来圆自己一个安稳的梦。”盛坤背过身去,冷声道:“你若真甘心这样死了,我不介意运一具尸体回寒王府交差。”

伏昼凝望紧锁的房门,发了疯似的狂笑,直笑得身上的旧伤在火红的喜服上印出血来。

就这样无人问津地死去吗?我不甘心,我才应该是这世上最传奇的存在!伏昼自嘲地理了理挡在脸前的乱发,喃喃道:“师哥你说过的对,我自诩不为色只为情,可终究不知不觉地沉沦在声色场中。我要这世间最倾城的美色通通俯首拜在我的脚下。”

冷风如刀,尘沙滚滚。两道影子被凄寒的月光搅在一起,远远看去好似鬼魅。

伏昼的手来回揉搓着苏惜紫色面纱下的丰唇,眼色迷离。

苏惜扬了扬头,并不恼:“你还敢单独约我前来。”

伏昼将手覆上苏惜头顶,轻柔地梳理着头发:“杀死苏然的是老寒王。我还知道当初督斩你亲妹妹的虽然是耿丞相,然而坚持上奏要处死她的也是寒王。哦,对了,你那前赴后继起义的芷枭遗民也是寒王主战被通通剿灭的。你难道打算一辈子就这么看着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你而不为所动吗?”

苏惜躲过伏昼的手,冷笑道:“只怕是你恨透了寒王,要拉着我帮你复仇吧。”

伏昼将手放到自己鼻子下细嗅,满鼻淡雅的兰花香气。伏昼一挑眉,转而向苏惜说道:“你放火差点烧死的雨落,可是与兰少陵共生共死的人。你差点害死兰少陵知不知道?”

苏惜闻言果然脸色铁青,伏昼摇了摇头:“你对他心心念念,他却早已忘了你,何必呢。既然世道对你如此不公,不如把本该属于你的夺回来,你说是与不是?”

苏惜终于正眼看向伏昼:“凭你?帮得了我什么?”

伏昼扯开领子,胸口的疤痕仿佛钳在血管上,隐隐可见其中流动的血液。苏惜扒开伏昼胸口的衣服,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伏昼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凭我们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