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在嬴政在初春意外昏迷之后,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了,三个月间虽然有吕不韦竭力稳定局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嬴政还不能醒来,这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毕竟,有些人已经看到机会了。
长安君成蟜,嬴政的异母弟弟,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在自己的兄长意外昏迷后,不仅没有丝毫的忧伤,反而隐隐有一种兴奋之感,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旦嬴政再也不能醒来,距离王位最近的无疑就是他。一想到可以登上那个天下间最有权势的王位,成蟜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王兄,你再是厉害,总归敌不过天意。”成蟜看着从秦王宫中传出的书信,不由笑了,马上就三个月了,一个人,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昏迷了三个月都未能醒来,那么,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已经不可能再醒来了。
“君上,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慎言。”一位中年将领劝道。
他是樊於期,这个名字在此时还不太出名,论到地位,也不算太高,太在未来,他的名字却在史册中留下了种种一笔,虽不是主角,却也是流传数千年的人物。
“怕什么,我只说与将军听而已,难道将军还能出卖我不成。”成蟜无所谓道。
“罗网无孔不入,终归是要谨慎为好。”樊於期道,“况且约是在这个时候,越要谨慎,容不得出一点纰漏。”
“将军说的在理,是我孟浪了,吕不韦毕竟当了八年的相国,这八年间,他经营的实力确实非同小可。”成蟜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有些事情,无论心底是多么的高兴也不能太过显露。
“现在局势还不明朗,而且,大王虽然已经昏迷数月,但终归有念端在,这位医家宗师,能否医好大王,谁也不敢肯定。”
听樊於期说到念端,成蟜的心情瞬间不好了,自从嬴政昏迷后,秦国就在全天下间四处寻找荀子鬼谷子等人,但最终谁也没能寻到,唯独念端,这个最不能寻到的人被请到了秦国,这让秦国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
“念端此人的确是个大威胁,我们能否派人了结此人?”成蟜问道。
“如今,念端就是所有人的希望,谁若敢对点短出手,就是与整个秦国为敌,没人敢出手。”樊於期连忙劝道,“君上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等就可以,做的越多,错的就容易越多。”
“唉,华阳太后的那些人现在和吕不韦合力保人,即使行动,也很难成功,我那太后奶奶终归还是短视了。”成蟜无奈道,如果华阳太后等楚国势力能与他联手,凭借聚集在他身边的秦国王族势力,足以灭掉吕不韦,毕竟,现在的吕不韦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保护伞。
“他们只是在怕而已,怕他们成了谋害大王的凶手,那样一来,对楚国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樊於期道,这个时候的华阳太后一脉必须死保嬴政,一旦嬴政有什么意外,无论他们是不是凶手,他们都会成为凶手。
“妇人之见的,总想得到好处却不想冒风险,他们认为,用半个楚国为王兄陪葬太亏,但他们永远不知道,一旦王兄无恙,亏得就是整个楚国,乃至于天下。”成蟜对自己的那位王兄可是知之甚深,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但也知道,对方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正是这场意外,才让他看到了希望。
“君上只要记得,一动不如一静,如今的局势,唯有以不变应万变,至于有什么事情,君上自己也不要出面,由我出面就可以了。”樊於期说道。
“那么一切就有劳将军了。”成蟜躬身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