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在那儿,她就不必去了,多她一个也不会很热闹,少她一个也不会冷清。
又青转身回房,继续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空白,她现在要杜绝那些想法,抛除杂念.
当然,有彤云那个话唠住一个屋子,又青也安静不了多久。
过了半个时辰,那边应该是散场了,戏唱完了,彤云一脸喜色的进屋,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停顿。
话虽多,主要意思就是一个——其中一个小生唱得好,长得好,武功好,什么都好。
又青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重生为人,她似乎还是迈不过来那个坎,多年来的嘲笑已经对她造成了沉重的伤害,她似乎没有办法没有力气去改变,想法是十分美好,现实也是相当骨感——何况她虽然身处自己家中,但其实是孤独的一个人。
她听不进去彤云的话,也无法想象那位小生的好。
她想,现在姑母一家全都离开才是最好。
“家主已经定下来了,就让他们留下,明个儿就开始搭台子开唱了,这还是一青将他们推荐给家主的呢,这次可捡到宝了,可不用怕对面的人了。”彤云扬眉笑道,自信十足。
又青忍不住一盆冷水泼过来,“生意好不好可不是在于他们身上,他们就是唱的再好,生意该不好还是不好。就好比一个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前很坏,让他一下子成为善人,很难,不可能——我们是做吃食与酒水生意的,这两件是大事,做好了这两件,自然会有人上门,做不好啊,就算想出一万种热闹的方法,也是白搭。”
彤云道:“我的小姐啊,你不要先灭了咱们的威风好不好?这来吃饭的人啊,图的不就是一个热闹,一个乐吗?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我要是有钱啊,天天来这儿吃饭,或者不吃饭不喝酒也要来这儿听戏——小姐,你是没有听过他们的戏……简直是一群神仙在那儿唱戏呢。”
又青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道:“唉,来吃饭的都是为了填饱肚子,哪都是为了热闹啊?再说,也有人天生不喜欢凑热闹,人多反倒是种负担。”
彤云摇头道:“小姐啊,你这种想法就是大错特错,凡事都要想的好些——我倒觉得很是新奇,再者,来咱们酒楼吃饭的人都不差钱,图的不就是一个热闹好玩好吃吗?”
又青差些忘了,这跟她前世与丈夫一起奋斗的十年是不一样的,现在他们颜家开了家当地规模较大的酒楼,名气也不小,是同行中数一数二的,因此不少有钱人都会在他们家招待贵客,这也变相的抬高了他们酒楼的身价——他们颜家在收费上也比同行略高一点点。
来酒楼里吃饭的人自然都是有钱,比她和丈夫那些年接触过的食客都有钱——来酒楼里吃饭的是消遣或有应酬的人居多,而她与丈夫的所接待的食客大都是穷苦的人,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不会在意其他。
确实不同于前世她与丈夫辛苦奔波的那十年了——她嫁了的那个丈夫虽然穷,但有志气,也有手艺,脑子也很灵活,一年之内曾做了将近一百道新菜,他们夫妻二人从风餐露宿摆摊开始做起,慢慢积累本钱,日子终于越过越好了,可惜她没有那个福气,不能陪丈夫走以后的路。
现在她回来了,丈夫刘夔也该是别人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