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夔很是难为情,“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去烧。
”
一青也学着刘夔,“我也自己来,以后我都自己烧水。”
“你们是出去……练功了?”
又青观察到刘夔卷起的裤脚边有些泥土,现在还撑着腰,说话时候的嗓子也比出去之前清亮,整个人的状态如重新打开一样。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一青很惊讶。
“我猜的,只要你想要去猜测某一件事,你一定会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或者隐情的。”又青笑道。
“一青你也去了?”
“嗯,姐姐。”一青抱着刘夔的胳膊,笑得合不拢嘴,“姐姐,刘大哥可厉害了,他什么都会唱,他还教我了,我以后也要像他一样厉害。”
又青略地垂下眼皮,左右扫视一遍,她顾忌着父母所顾忌的——父母应当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你们还是去洗洗吧。”又青用另一番温柔的态度赶走兴致勃勃胡乱说话的弟弟,刘夔很是识趣的带着一青去后厨烧水。
一青与刘夔正好与颜如慧擦肩而过,双方都没有在意对方,仿若生活在两个情境之下。
又青心想,姑母一定是去县衙了。
但这一次,没有用。
没过几日,县衙的判罚就出来了,效率很快,其中也有赵家与张大户等几方联合要求的原因——赵公子是今年秋试的考生,也是备受瞩目的新秀,很多人为之惋惜,也声援赵府讨回公道。
杨凌晓因为年纪小,事先不知道那些是砒霜,被判杖责五十,罚银五百两,流三千里。
刘记酒楼的伙计王大春提供砒霜,多次审问拒不承认有谁指使,多次含糊其辞说自己也不知道那是砒霜,直接被判斩立决。
杨春晓被判杖责三十,罚银三百两。
看到作恶的人收到了应有的惩罚,又青很舒心,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邪恶的自己。当看到姑母颜如慧与姑父杨盛阳哭天抹泪,不知所措,求着父亲的时候,又青有种莫名的爽快,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她好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
回到房中,她在享受快乐的同时,表妹杨春晓那张讨厌的脸总是飘浮不定,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她恶狠狠推开自己,致使自己跌落到水中,自己呼救,她却冷眼旁观,没有一丝同情。
别人可以如此恶毒,她颜又青有何不可?都是人,没有谁要让着谁的必要。
颜又青重重的闭上双眸,不去想和表妹杨春晓相处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