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听得只觉得浑身瘫软:“娘娘您这般对待嫔妾,就不怕来日我会告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吗?”
和妃冷笑道:“告?你自进宫以来,见过皇上吗?至于皇后,如今她受了皇上的冷待,会为你一个不得宠的贵人出气?更何况,今日又有何人看到你受罪?膺天庆那儿,本宫已经安排了两个奴才守住偏门,你那个好姐妹珍贵人也是出不来的。”
芷兰道:“娘娘何必与她废话,奴婢这便去收拾她!”
芷兰快步上前,伸手就向阿木尔的脖领抓去,阿木尔忙起身推开她,怒呵道:“放肆!”
此时和妃朝着凛海示意了下,凛海颠颠地跑过去抓住阿木尔的胳膊,按住她肩头,往前推过去,阿木尔虽然极力反抗,但是到底架不住两个奴才的推扯,硬是被拽拖到卷缸前。
阿木尔眼见是逃不脱了,立即抿唇合上,芷兰按住阿木尔的后脑勺,用力地把她的脑袋塞入水缸,阿木尔双手撑住缸沿,拼命的挣扎,奈何力气不足,根本摆脱不了芷兰的钳制。
僵持了几秒后阿木尔的鼻腔里?满了盐水,她鼻翼的会中穴被呛的酸胀无比,求生的本能促使她把嘴张开,这下盐水又灌进喉咙,那咸味齁的咽处食管痛苦非常。
阿木尔扑棱棱的拍打着缸面,水花四溅,芷兰见状便稍微的松了点劲,阿木尔猛地抬起脑袋,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头发和脸上流滴着如注的盐水。
还未等她缓过神来,芷兰又把她的脑袋摁了进去,这次停滞的时间更长了些,足有片刻工夫。
阿木尔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忘川河底,了无生机。她的大脑开始严重缺氧,肺闷抽搐,憋的似乎要晕死过去。再度起开时,整张脸都涨成了半天朱霞,阿木尔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救命,救命……”
今个儿敏珈染了风寒,起了低烧,此刻她刚从噩梦中惊醒,就隐隐听到阿木尔呼救的声音,忙唤道:“枚香,枚香……”
枚香端了碗药汤走至床头道:“小主可算醒了,您都昏睡好几个时辰了,可叫奴婢担心死了。”
敏珈连忙问道:“后院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似是听到静贵人的求救声。”
枚香道:“小主不会是烧糊涂了吧,钟粹宫太平的很呢。”
此刻,阿木尔正第三度被人摁进了太平缸中,这次她已经感觉不到盐水腌痛双眼,咸水呛入口肺的滋味,只是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种濒死的恐惧盎然丛生。和妃拍了拍手,芷兰一把抓住她的发髻拖出水中,将她推倒在地。
佩儿受完掌掴时,看到阿木尔受到这般毫无人性的虐待,拼命冲上去撕扯芷兰,却被凛海从用搅水棒击晕。
阿木尔趴在地上,鼻翼微张,大口地闻吸着新鲜空气,双目被盐水啧的布满血丝,难以睁眨。
由于这会子闹得动静更大了,敏珈听得是真真的,忙下了床,穿着寝袍就往屋门走去。枚香阻拦道:“小主风寒未愈,这是要去哪?”
敏珈神色凝重的看了她一眼:“后院里这般吵闹的声音,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快说,静贵人到底怎么了?”
迫于无奈,枚香只得如实回道:“小主,不知和妃娘娘因为何事,正在处罚静贵人呢,这会子令人灌了一缸盐水,正摁头囚脸,泡澡擦身呢。”
敏珈一听,惊的脚底一软,病恹恹的脸庞急得攫然变色,枚香忙上前扶住,敏珈一把推开她的手说道:“我要去求皇上和皇后娘娘。”
枚香道:“小主,此刻皇上已经在承乾宫里睡下了,您就是去了,怕也是见不到的,皇后娘娘因为合兴公主的事情而受了冷待,闭门不出!所以您去求他们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敏珈静了静神道:“还有太后……对!还有皇太后,我现在就去寿康宫请她老人家出手相救。”
枚香急忙道:“小主,不是奴婢不让您去,就算是太后她愿意帮忙,您现在也走不得了!和妃派了两个奴才守住了殿门,您就算出的了膺天庆,也脱不得钟粹宫啊!更何况咱们犯不着与她结下梁子。”
敏珈怒斥道:“胡说,我与静贵人结为姊妹,这宫里只有我能照应她,和妃费了这番周折,定是要折腾个通宵,到那时静贵人还能熬的住吗?”
枚香见劝说无用,只得道:“既然小主拿定了主意,那奴婢也不好再反对,只是咱们该如何走出殿门?”
敏珈打开顶竖柜,取出两张五十两银票:“这些奴才就是做上一年的苦差事,也领不到五十两的俸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只要收了这笔钱,咱们还用担心出不去么?”
枚香心疼的说道:“小主,这一百两是老爷留给您在宫里应急用的,算是咱们唯一的家底,这全用来打点那些下人,如何值当?”敏珈不再同她争辩,快步走出了屋门,枚香慌忙抓起一件宝蓝缎绣马褂追了上去。
此时后院中,芷兰和芷蕙拉扯着阿木尔的衣襟,想要扒下她的袷袍,阿木尔拼命的挣扎,眼角流下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碱水,她冲着和妃大声怒斥道:“你们记住,只要日后我尚存一息一气,定当奉还今日所受之辱!”
和妃端起桌上刚沏的普洱茶,啜了口道:“赶紧给本宫扒了她的外袍,堵上她的嘴!本宫这会儿兴致极佳,奉陪个两三时辰也不打紧。”
芷兰答应一声,恶横地抓起身上的素帕塞入阿木尔的嘴里,然后让一旁的芷蕙七手八脚的扯掉阿木尔的袷袍。
被丢进卷缸中的阿木尔只剩下一个衬里的衣服,盐水快速的淹没了她的下半截。夜里温度还是降了不少,冰凉的水温寒渗着她那虚弱的躯体。阿木尔曾几次试图起身,但都被凛海给按了下去,那缸里的水碱性极重,之前被推倒而擦破的伤口被腌饡的辣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