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沉吟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分娩……”
凛海道:“娘娘有什么疑惑的吗?”
和妃的新月眉间隐有忧色:“不,只是听你提到病畜分娩的事情,不由得想起博尔济吉特氏。本宫大概算了下时日,她这一胎应该也有八个月了,也不知生来的龙种是不是个带把儿的,本宫真是替奕纬的前程担忧的很呐。”
凛海道:“娘娘忘了?可不只有静贵饶孩子快要瓜熟蒂落了,全贵妃的身子也将近有半年了呢。”
和妃蹙眉道:“是呀,从这个月开始她就不再让嫔妃去承乾宫听训了,整日里闭门不出,生怕她肚子里的那块肉给弄没了。家一年之中两苞待放,太子之位悬之又悬啊。”
芷兰道:“咱们的多罗贝勒是实打实的皇长子,从古至今,立储当立长,娘娘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和妃摇了摇头:“老祖宗的规矩又不是不能打破的,自我朝开国以来,除了皇上是以嫡长子的名分继承社稷的,其他的列代先皇不都是以藩王之身登上皇位的么!奕纬从就被嘉庆爷给宠溺的顽劣不堪,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做不出来丁点儿正经事,就等着坐享其成,指点江山呢。唉,败子不知母忧愁,待他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降生之后,本宫该如何应对呀?”
凛海道:“要是这奕字辈里没有几个男丁可就好了,如今皇上已过四旬,再想开枝散叶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假如只有几个阿哥让皇上和满朝文武做出抉择,以贝勒的根基和资历,那胜算可不容觑呀。”
和妃那繁杂的心绪霎时间一扫而光,她抚掌道:“对呀,好比那御花园里若是只绽放了数株鲜花,被流连注目的机会显然就要比争奇斗艳的局面要大上许多!凛海,本宫要交代你个事儿。
凛海道:“娘娘请吩咐。”
和妃的眼底散发一股狠辣的目光:“钟粹宫抓来的耗子不可以是死的,必须得是活生生的,不要多,能凑上个六七只便校抓来后通通给本宫丢进麻袋里,记得要先饿上个两三,后面这些脏东西可都会派上大用场!”
凛海道:“娘娘要这些玩意做什么?换成是奴才早把它们给乱棍打死了。”
和妃森冷一笑,手上的翡翠玉珠护甲轻轻敲打着宝座扶手,她的模样与这冬日里的银妆白雪格格不入:“哼,本宫要想铲花锄株,总得需要个称手的土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