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最憎恨别人羞辱,凛海做为以前的领事太监,更是把自己的颜面看的尤为重要。
他气急败坏地打了芷兰一嘴巴,敞开那母鸡似的嗓门道:“还提和妃呢,要不是跟了这种酒囊饭袋的主子,咱家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么?”
佩儿嗤笑的骂道:“狗咬狗,一嘴毛!娘娘,这个阉狗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像这种没有骨气的墙头草,您还是把它铲了吧。”
阿木尔狠狠地瞟了凛海一眼:“好歹他刚刚也给本宫做了回哈巴狗,不如就让他多活一会,放在最后处理好了。芷兰,你和福子一样是个有气节的忠仆,如果你没有助纣为虐,本宫还是挺瞧得起你的。”
芷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猩红:“助纣为虐?哼,不过是我们输了而已!行了,你想怎么处置就尽管来吧。”
阿木尔道:“你面前的箱子里都单薄的春衣,是本宫特意赏给你的,以后你每晚申时一刻就穿上这些春袍在永和门外提着铜铃高唱下太平,直至次日亮之时才算是完成工作。本宫每都会派不同的人去监视,如果你胆敢偷懒的话,便会掌嘴三十!”
芷兰在那里苦笑道:“哈……哈哈哈!静嫔娘娘好毒辣的心肠啊,九寒里穿上春衣提铃,还不如一刀杀了奴婢算了!”
阿木尔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掷地有声的道:“毒辣?能承蒙恶饶夸赞,本宫还觉得颇有成就,我就是让你这个恶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佩儿,贱婢出言不逊,拖下去打足底二十下,用那种带有毛刺儿的板子狠狠地抽!”
凛海看到芷兰被人七手八脚的拖出院子,顿时像只病猫似的在那里哆嗦,额头的汗珠以及裤裆里滴下来的尿液无不显示出他又怂又怕的心态。
阿木尔撑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心地踱步到凛海身边道:“汉家常妊娠之人不能染晦气,不可造杀孽,不得睹死尸,听起来这些禁忌都颇有道理,可本宫却偏偏不信。今本宫就要替行道,为福子报仇,为自己讨债,更要亲手洗净这钟粹宫里的所有污浊。凛公公,那装满冰水的太平缸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是时候去阿鼻地狱报道了。”
此刻凛海的面目煞白,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着,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色的直线,他带着哼唧的哭腔大声哀求道:“娘娘,娘娘饶命啊!奴才可以给您当牛做马,给您效忠啊娘娘……”
阿木尔默然无声地朝正殿走去,她的目光没有丝毫地犹豫,明间高悬的“淑慎温和”金匾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