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帝并未在乎一旁的人儿是否回应,转头对白芙吩咐道,“你先下去罢”。白芙听及行礼便要退去。
“白芙,这些药你送回去罢。这药配得麻烦,留这一瓶便够了。”瞧着白芙要走,倾心急忙招呼下她,随手指了指桌子剩下的瓶瓶罐罐。
倾心通习医理,一闻便知这清凉油的珍贵。旁的不说,单这里面银丹草、冰片这两味药材便是极珍贵的。这银丹草说来倒并不难见,只是这清凉油中的银丹草却是出自章峨山。世人皆知这章峨山上有一只型状如鹤的鸟,红纹白喙名华方。华方镇守章峨山,其山上的银丹草自是难得。这银丹草素有舒神、美颜、去脂之效,是不可多得的养生药材。而这章峨山有仙气孕育,银丹草受其滋养药效更甚。章峨山位列西北方,寒气四溢,使得其产银丹草同别处的相比寒性也要重些,但这也使得其药效更加显著。至于冰片这味药,其原材倒是不难得,只是这提取的方法甚是繁琐,稍有差池,不但难以发挥药效,还会使得原材尽毁。因而能做得出这一瓶清凉油,便也是花了许多功夫的。
倾心心想既与那李太医只着一面,白拿人如此贵重的东西倒是当真不妥。倾心这儿心心念念的是勿欠人情,怎奈旁人听起来却是情谊绵长了。
说过这话,倾心便自觉到不对了,只是还未等她圆了自己惹下的祸,便又听得白芙一丝不苟的答道,
“回娘娘,方才李太医说,这几瓶药置着也是无用,想来还是娘娘这性子会用得着,用罢就不必还回去了。李太医说,这开水烫过一般情形下涂过药便无碍了,只是因着娘娘的体质素来留痕不易消,除却这瓶青色的清凉油,娘娘还是再涂上那白瓶的舒痕胶以防万一的好。”
白芙这边答得滔滔不绝,倾心这儿听得却是汗雨津津。心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安抚一旁即将发狂的人儿。这会子的倾心自是没心情托腮,便了无趣味的盯着琰帝看了看。如今的倾心只想让这杵着脑袋的手将面容掩藏掩藏
白芙似是并未发现听着的两人早已变了神情,仍自顾自的说着,而倾心也只能内心狂躁表面淡然的感受着四周的空气凝结,凝结
“李太医还说,娘娘虽性子清冷,但玩性大得很,让奴婢们看的紧点,勿要再受伤李太医还说”白芙似是背戏本儿般丝毫不见要停下来的迹象。看着旁边这位即将扭曲的脸,即便他能忍,为了自己的性命倾心也是忍不得了。
“够了!”倾心猛然提声道,白芙吃了一惊倒是停了下来。“白芙!!我与王额夫君还有事未聊,你同一一、识荆就先下去罢。”倾心复又淡然的补充道。这种场景,所能做的便是能保几人便保几人。
白芙被徒然打断,不解的看看倾心又侧头瞅瞅琰帝,瞬间明白了,“王上!娘娘同李”
“白芙!退下!”倾心严声吩咐道。对于她与白芙的互动,琰帝并未有任何反应,仍是淡然的为倾心上着药膏,轻揉着她受伤处,不仔细观察并看不出他脸上的愤怒。
白芙未动只是担忧的瞧着倾心,倾心只好用眼神再次示意她立刻离开。
无奈于倾心的命令,白芙只好退下。琰帝似未看到倾心同白芙互动般放下手中的药膏,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淡淡的品着,不着一字。琰帝的面色虽看不出喜怒,但从倾心这几日来对他的了解,知道此时越是平静的他越是可怕。他不言,倾心亦不语,只是用右眼偷瞥着他的反应的同时把玩着手中的紫砂杯。无错xs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