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神父……”
妙姐显得有些愧疚。
“不不不,您不用道歉。”神父显然不知道妙姐的道歉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
“啊。”妙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有些歉然地说道,“我忘记今天还跟同学有约了。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那真是遗憾。有机会我们再聊聊《十四行诗》吧。对了,请代我向前田先生道谢。上次他来的时候推荐的健身器材,真是方便又好用。锻炼果然不能懈怠啊。”
神父开朗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哥哥听到一定也会很高兴的。走吧飞鸟。”
“哦,哦。”
妙姐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一起离开。
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不过妙姐这急事想起来的真是恰到好处。
现在的状况真不适合在这里悠闲地聊天了。
“神父先生,帕尔杜斯女士,再见了。”
“两位请慢走。”
帕尔维斯并没有答话,只是躬了躬身作为回应。
我也转过身,跟着妙姐一起离开。
就在走到大门的这段距离,依然能够感受到帕尔杜斯锐利的视线刺向我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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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院子里,孩子们依旧在无忧无虑地玩耍着,一起的安格维斯却已不见了踪迹。
这无疑又加重了我心里的阴影。
两个人转过了街角,妙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飞鸟君竟然会说谎,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妙姐一脸疑惑地询问我。果然,还是察觉了吗。
“这个……”
我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牵涉到的东西太多了。
妙姐大概是误以为我要隐瞒,脸上的疑惑变成了不安。
“那张照片上是爱德华吧,而且就是他刚出现时候的样子对不对?爱德华是传教士吗?飞鸟君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妙姐越问越急,激动之下血气上涌,脸上也泛起了红潮。
“别,别急……”我拼命想着借口,“妙姐不是还有约会吗?等那之后在……”
“那个?骗人的啦。”话题转移令妙姐稍微平静了一点,“今天一天都空得很呢。我只是找了个借口离开而已。总觉得似乎不是闲聊的时候。”
真是了不起的直觉。
既然妙姐并没有约,那么第一件事就是——
“我们先赶快回去!路上再解释!”
我拉起妙姐的手飞奔起来。
“哎?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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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跑出去半条街的距离,手上的分量突然一沉。
不好。我急忙停下,转过身接住了妙姐摇摇晃晃的身躯。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只顾着赶时间,完全忘记了妙姐身体虚弱。
妙姐并没有叫苦,只是不停地喘息着,间或咳嗽两声。脸色也变得异样地红。
我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帮她理顺气息。
“对,对不起妙姐……我一时心急就……”
妙姐摇了摇头,深呼吸了几次之后终于开口说道。
“我,我没事的。飞鸟君这样做,一,一定有理由的吧。”
“……嗯。没时间在这里解释了。妙姐,请忍耐一下。”
我右手扶住妙姐的肩膀,同时蹲下身子,左手抓住她的双膝用力一抬,将她横抱起来。
“哎?哎!?”
不知所措的妙姐只能双手搂住我的脖子。
“飞鸟你这是干什么呀……”
“抱歉,请咬紧牙关。要跑了。”
“跑——哎?”
——希望我的预感不要成真。我在心中反复重复着,同时拼尽全力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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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分钟,我就抱着妙姐冲回了那古野庄。
等到我一口气冲上二楼,才在201室门前将妙姐放下。
“飞鸟君真是的……怎么这么乱来。幸好早上的时候人不多,要是被朋友看到不知道要被说什么呢。”
妙姐拍着有些发红的脸颊说道。
“那个……抱歉。比起这个,请赶快开门!”
大概是从我急迫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什么吧,妙姐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拿出钥匙插进了钥匙孔。不知是紧张还是刚才过度运动的关系,妙姐手颤抖着,试了两次才成功打开门。
寂静无声的前田家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一点——
家里没有任何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