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的眼睛突然张开,皱着眉看他。
“从仙草们生长死去的方式可见,它们是根植在土里回归土里的,虽不知这些根须有何机缘生了灵智修成人形,可即有了灵识谁又想被吃掉呢?”他低头按了按如常,让她睡一会儿,兀自想着。
它们是被种植在村寨里的,即是拱白骨吃,那原本村寨里的人呢。
他不由想到那一缸缸的黑红油腻东西,那日不慎蹭上指尖的头发和碎肉,还有融进缸里的几个大汉。
只怕这村寨里的村民都已经在里面了。
怀里如常翻了个身,卫蒙闭眼,跟着歇息。
木屋里有一个如常的缘故,上半夜周围风平浪静,只远处响起白日癫狂小人的惊恐叫声。
屋子里几人男人都睁眼警惕看着门和窗,唯恐突然一个白骨手爪破开木头伸进来。
外头黑雾弥漫,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而如常的平稳呼吸声在黑夜里静静传来,几人等了再等,眼前渐渐生了困意。
一息便睡了过去。
月到中天,黑雾里渐渐走出一个白中带红的人形来,离得越近,瘦骨伶伶原来是小白骨,她身上覆着的一层凹凸不平的血肉,筋脉连贯,青蓝色血管中少少的血液啵啵流动。
在空荡荡的血管中回响。
刚又吃了一些显身形的人参须和灵芝,原来她只差一些便能再成人身,具有完整血肉和肌肤了。
只要再食些人肉和大灵芝,她便能...
再次成人..再次成人~
这样一想她激动得全身白骨都在薄薄血肉下错动噼里啪啦排序,骨头间发出嘎嘎响。
她轻一点,那是不是就可以,趁那位大人睡着了偷偷吃掉那些人。
裹着红肉的“红毛丹果子”一笑,嘴巴裂开太大,差点笑掉脸上盖的一层的肉面膜。
木屋小窗嘎吱打开——
白骨指节戳破血肉,见月长出一截骨刺,轻轻划拉开睡到在脚边人的脖子,一个血红小口嗤嗤冒血。
她俯身嘬了一口。
几根仅存的长发扫落在人面上,在小护卫的鼻尖上一扫一扫。
小护卫抽着鼻子,一个大喷嚏醒过来,颈边湿湿凉凉,血腥味被风吹到鼻端。
我关了门的啊。
他想着,谁又出去了吗?
小护卫眼睛眨了眨,挣扎着起来,拿眼一看。
“......啊啊啊!!!”
他惊恐地一叫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一个血人,没有皮肤和五官,血糊糊一团肉,疑似嘴巴的位置可能贴着他脖子,正咕噜咕噜吞着他的血。
唯一的五官,两只圆圆白白的眼球一瞬不瞬盯着他,旁边一个亮光闪过,白的铁刃尖刀剜出一只眼睛,咕噜噜滚在地上。
“鬼啊啊啊啊啊啊!!”小护卫再次惊叫,说好的他睡,大家保护,他不会有大危险呢。
而后眼睛一番,晕厥过去,死活不知。
“上!”众人从四角翻滚而起,趁她病要她命,一伙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