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铭:“你看,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这可不是好习惯。”
杜衡又听到沈素铭笑了两声。
杜衡鼓气勇气道:“沈素铭,你说过,你喜欢我,是非我不可的那种喜欢。”
杜衡十八年来脸皮最厚的一次,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要咬碎自己牙齿的感觉。
沈素铭轻笑道:“杜衡,缺爱的人才会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你是不是从小缺爱?”
眼泪又不受控制了,可杜衡不信啊!
她咬着牙继续问:
“你为什么给我过生日?”
沈素铭冷清道:“我没有亏待过我任何一任女朋友,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
杜衡终于哽咽的问道:“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素铭一如既往用低沉又无情的声音说:“杜衡,毕业季,就是分手季。你懂了吗?”
杜衡顾不上尊严的问:“沈素铭,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看吧!
人最终还是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
杜衡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即使喜欢李霰,喜欢了那么久,她的骄傲都不允许,她在李霰未对自己表明心意时先开口,表达情谊。
可如今呢?
她竟用如此卑微的语气来询问沈素铭。
然后被残忍的挂断电话。
呵!
高三一年,她就变成了这么一个人。
在医院楼道里,她蹲下,抱着自己。
没有人再去她的世界撑起一角了,她的曾经快速塌陷,终于满目荒凉。
此时的她,就行走在那断壁残垣之上,踩着瓦砾。
难受吗?
还想哭吗?
明明都有,可杜衡却哭不出来了。
后来,妈妈和妹妹陆续出院,杜衡也回家了。
宿舍的东西是爸爸去搬的。
那个地方,她连一眼都不愿意看。
人是血肉之躯,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
当杜衡以为自己可以悄无声息的消化高考失利、失去友情、还有那说不上是不是爱情的情绪时,她的身体出卖了她。
体重从一百零五,降到了八十斤。
在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其他人发现了。
当已经引起爸爸妈妈的注意,并成为他们的担忧时,杜衡知道,她自己说了已经不算了。
再后来,她也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其实杜衡自认为没什么问题。
只是她的爸爸妈妈坚持,大夫也只是给她开了一些补药。
当然,那些补药又造成了更严重的问题,大量的补药造成了她严重的上火。
本身失眠的问题再次恶化,当杜衡没办法又跑去医院,又找了大夫。结论是:
你一千多的补药白吃了。
然后又开了药,杜衡乖乖遵循医嘱:
坚持跑步,大量大量的喝水。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如此闹腾下来,已经是二十多天后了。
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方逐华,在咖啡馆,为了避免吓到她,杜衡尽量保持轻松的坐在她对面。
“衡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方逐华心疼道。
“没事,我爸妈闲的,非要我吃补药,结果碰到庸医了。白白让我喝那么苦的药不说,还补过火了,不过过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杜衡喝着饮料无所谓道。
“衡儿,你这次考试只是没发挥好,再补习一年,明年再考吧!”
方逐华替杜衡查的分数,478分,这是杜衡上高中以来,考的最低的成绩。
“你如果确定要复读那就安心补习,我呢?就在大学等你,高三姐们儿是不会再去感受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