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拍门声传来,若幽慌慌张张的前来,透过门缝一看,又惊又喜的打开门。
“公子!”若幽连忙扶住白郦,摸到被汗侵湿的后背,“这是怎么了?!”
白郦将手指落与唇间,示意她禁声,他虚弱道:“扶我……进房间,我们从北寒带来的箱子里有药……”
若幽将箱底的木盒子拿了出来,急忙在桌子上打开,将药全部翻了出来,她急得双眼通红:“这个瓶子吗,还是这个?是哪个?……”
白郦颤抖的指向白色的玉瓶,“这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若幽顾不得害怕,连忙将玉瓶的药丸往白郦嘴里按了下去,白郦是被卡醒的,他剧烈的咳了起来,接过若幽递过来的水喝了下去。
这命才算是保住了,师父的灵药是真灵。
白郦凝神运息了会儿,毒血排了出去,但身体仍是虚弱。
白郦整理了一番思绪,晕倒之前的事他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晕倒时见的最后一物是木棉花,木棉花仿佛有灵性,漂浮在半空,周身发出幽光。
之后醒来,木棉花早已枯萎,白郦才轻轻一碰,那花便化成了灰烬,随风飘散了...
白郦来不及细想,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百里轩还在客栈,他不放心,必须得尽快回客栈,他站起身来,“我得走了。”
“这么快,要不歇一晚再走吧。”若幽说着便去收拾床铺。
“不用了。”白郦拦住她,平静的道:“我要去守着皇兄,不能让他出事。”
若幽再说不出阻拦的话来,公子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是碰到麻烦的事了,若幽顾不得擦脸上的眼泪,赶紧催促道:“那公子赶快走吧,千万小心些,莫让若幽担心。”
白郦头也不回的出了门,若幽想起了什么,倚着门急忙道:“公子!前些日子芸姑姑来信了!”
“下次,下次回来看。”
“公子!”
白郦回头,月光下温洵的光晕照在清丽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上,让若幽看痴了眼,她的公子啊,千万要好好的。
“我等你回来。”
白郦刚要说话,另一边若幽的房内传来“砰”的一声,一个影子闪过,白郦眼神一凌,走了过去,“那是什么。”
若幽慌忙将白郦拦住:“那是……对了,我最近养了只野猫儿,那猫儿野性极强,你看,就是拴着也要打翻几个杯子。公子,你快些走吧,大皇子还在等你呢。”
白郦看着若幽,若幽神色如常,不像是撒谎,白郦眼神松动了下来:“那好吧,我走了,一个人晚上记得把门关好,有什么事就来敬州上府找我。”
“嗯。”若幽重重的点头,看着白郦远去,消失在视线里,愣了许久才将门关上,她靠在门上,擦了擦脸上未干眼泪,叹了口气。
“呵……”屋内传来男人不屑的声音,若幽最容不得别人轻视,她大步朝里走去,将桌子上的药碗收走,她道:“都有力气哼了,看样子好了不少,好了就赶紧给我走。”
男人问道:“你们女人都是会变脸吗?”
“对,对,对。”若幽用布擦着桌子,男人就这么盯着她,突然冷不丁的开口:“你喜欢人家,可人家不喜欢你,这又是何必呢?”
若幽面无表情的道:“你知道什么,不管你的事。”
男人道:“你会后悔的。”
若幽顿时觉得自己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后悔?她是后悔,她最后悔的是救了这男人,救了他不感恩不说,还天天给她使这臭脾气,赶紧送走才好。
当时真是脑子抽了,有过一面之缘,觉得他如当时投壶之时看起来是个君子,以为救了个财神,却没想到救了个阎王,真是瞎了眼。
这不,阎王又发话了,“我要喝莲子粥。”
若幽懒得理他,大晚上喝什么莲子粥,疯了吧?
男人不紧不慢的道:“不给我喝我就不吃药,不吃药就好不了,好不了我就不走,等你那个公子回来我还在这里,到时候看你怎么说。”
若幽马不停蹄的奔去做莲子粥。
男人勾了勾嘴角。
“王爷。”一个黑衣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此人面色惨白,目无表情,说话也牵动不了面部肌肉,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加上让你摸不清她在看哪里的灰白瞳孔,扔在人堆里都认不出她来。女子浑身了无生气,若不是站着,肯定以为是一具死不瞑目的死尸。
被尊称为王爷的男人正是风临九皇子战誉,风临皇帝最宠爱的皇子,风临皇帝在七皇子年幼时就封了太子,九皇子成年只能封了王出宫,风临皇帝爱子心切,舍不得九皇子离开风临,便赐了府邸再留九皇子几年。
前几日战誉在查作乱怪物时被伤,误打误撞的被若幽所救,有了今日这场景。
战誉冷冷的问道:“查到了吗?”
“查到了,抓不到,打不过。”整句话在一个调上,简截了当,索然无味。
战誉仿佛习惯了她的讲话方式,拿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喝,却发现里面没有茶水,不光茶杯,茶壶里也没有。
这女人,真够吝啬的。
将茶杯放下,道:“你注意下一个被标记者是谁,父皇已经问过此事了,我一定要抓住这邪祟。”
“下一个人已经出来了,是北寒大皇子百里轩,刚被标记不久。”
战誉皱眉,“怎么是他,你可有看清施术之人?”
“没看清,此人异常警惕,我只能在后面跟着,他最后进了右相府。”
“右相府?”战誉揉了揉太阳穴,这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战誉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诺。”女子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