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怎怎么?”
王琳显然看出了些不安之兆。王时济接着用火去接近香头,三炷香顺利燃起,可没过多久,刚燃着的香头却又自行灭掉。王时济脸色煞白,这样的香卦,以前也曾遇到过,可这次他是为自己而求,身处其中,心中的滋味更是不言而喻。
“不好不好啊”
王时济嘴上默念,王琳却在一旁听得有些心悸。
“怎么讲?”
“临火之时,而香根自行下落,视为抛香。全部点燃,而又自行熄灭,视为截香。”
“抛香?截香?”
王琳跟着默念,但心中实在不解。
“简单而言,不管是抛香还是截香,都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主身有鬼祟骚扰纠缠,邪气临身,家中亦或阴阳有失。”王时济长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啊”
“那义父此次晖县之行,万万不可去啊!”
王琳立即起身来到王时济的面前,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根据义父的香卦,晖县之行凶险异常,而傅九合的地盘又堪比龙潭虎穴,饶是自信于自己的剑法,也只能勉强保全自己,义父不会半点武功,怕是有去无回。
“算了,这一劫躲不躲得过去,看天意吧,那些人把这个东西到我手上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躲不掉了。”
王时济摸了摸那个布袋,心想傅九合是在刀口上挣钱的人,就算不去晖县,怕也躲不过他的爪牙,到那个时候,连周璇的机会恐怕也都没有了。
“琳儿,多思无益,准备出发吧,你先等我片刻,我去一下茅厕。”
王琳似乎没有听到王时济的话,她正看着九合帮的布袋子发呆。王时济来到后堂,转了一个圈走到临街,在一旁的药铺里,他花高价买了一些蒙汗药,准备不时之需。
出了茶楼,父女二人面朝晖县的方向,两个人的心情都非常复杂。仅仅是一次烧香,普通人看来再寻常不过,可在王时济的眼中,那是吉凶祸福,那是生死一线,变故来的太快,谁的心里都没有充足的准备。
原本心不在焉的王琳,此刻却注意到了身边路人的一些变化。那些人有的躲躲闪闪,有的指指点点,凡是迎上她目光的,都连忙收敛,此时的王时济和王琳,还不知道晏阔惨遭毒手的消息。而现在,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王时济专程来到汴县晏府观香预事,甚至有的人已经了解这香卦详情,那些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无不指向王时济这位看香奇人。
王琳已看出了异样,王时济却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王琳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打收留她开始,他已对这位义女倾注了全部的父爱,此刻,他不该让她也卷入这是非,幸好是王琳坚持要为自己看香,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义父!”王琳拉了拉王时济的袖子:“很多人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
王时济这才回过神来,左右观望,到处是躲躲闪闪的眼神。王琳眼疾手快,几步狂奔来到两个窃窃私语之人的面前。
“为何对着我们父女二人指指点点?”
“呃这你们还不知道?”
“到底什么事!?”
王琳顺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剑,但转念一想,还是掏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那两个人的面前。市井小民,见钱眼开,很少有人能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晏员外死了,就在今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