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在房中来回轻踱了几步,另一首五言绝句又出来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父亲大人,感觉如何?孩儿这两首可还入耳?”武元庆这会儿反而矫情了起来,还真像个文绉绉的书生,只是他那得意忘形的头颅扬得有点高,跟他那打算谦卑的身姿太不搭了,反而有点儿滑稽。
“咦,怎么回事?今天大哥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还会作诗。”武二娘子挠了挠小脑袋,满脑子疑问。
“废话,能不厉害吗?没想到这两小子这么快就把从我这里拿走的两首诗给用上了。这可是以后李绅同志的组诗,不仅风格简朴厚重,语言通俗质朴,音节和谐明快,还运用了虚实结合与对比手法,增强了诗的表现力,深刻地反映了农民辛勤劳作到头来却两手空空,惨遭饿死的问题。这在后世可是广为流传的,还上了小学语文课本,能不震耳发聩吗。”武硕在心中一阵诽谤。
“嗯,确实还不错”只见老武同志捋了捋自己那有点儿发灰的胡须,“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两首诗你是在哪里作的?”
“父亲大人,后花园啊,当时我也在场的,那个小……”
“那个小池子旁边。对没错,就在后花园的那个小池子旁边,我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才作得这两首。”武元庆急忙打断了自家兄弟的话。
武元爽这大嘴巴差点就把真实出处给曝光了,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啊。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差点又要被他给点着了。
“哦,是这样啊。我了然了,那这次的考校就到这吧,回去要好好读书,作诗可以,但也不能荒废了其他学业,下去吧。”老武同志挥了挥手。得到离开许可的两兄弟可以说是连跑带蹦地迅速消失了。真不容易啊,以往这个时候肯定是要等老武同志发完一通火气之后,臭骂这哥俩半天,他们才有可能灰溜溜地离开的。运气差一点的,可能还会被禁足,甚至克扣月钱。今天能如此顺利过关,还不赶紧溜之大吉,再晚一会可就没有东西可以卖弄了。
看着两兄弟像逃难一样逃离了书房,老武同志刚才还稍稍有点笑容的老脸又黑了下来,“哼,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就他们这水平能作出这两首诗,还在后花园小池边苦想,这两首诗要是没有亲身所见所闻,哪有这么深的感触,两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混账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糊弄我的。”老武同志转身对着武老伯如是说道,“你给我去查查,这两天他们都接触谁,这两天这两小子没机会出门,给他们这两首诗的人应该是在府中。”
“老仆明白,四郎。”武老伯那沙哑的声音从书案后传了出来。这个特殊的称呼好像就只有武老伯能用上,因为武士彟在家排行第四。看来这武老伯在这个家中地位很是不一样啊。
“好啦,我知道你在外面的,二囡快进来吧,外面冷,别给冻着了。”老武同志突然换了一个很和蔼的口气对着窗口大声说道。
“真不好玩,为什么每次耶耶都知道我在外面?”武二娘子嘟囔着小嘴巴,在小翠的帮助下,武二娘子极不情愿地下了窗沿,拉着武硕的手就往书房里跑。
进到书房里,果然比外面暖和多了,原来里面还有一个炭盆。武硕也是第一次进入古人的书房,从进门就开始仔细地端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