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正是苏蝉儿。
她与苏寻同到青云城后,寒气发作,晕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却不见了苏寻的踪迹。
顿时惊慌失措,一跃而起,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自语道:“遭了,遭了,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若被那群恶人追上,公子恐怕难逃毒手。”
苏蝉儿思潮起伏,她与苏寻同回祖地的路上,并不太平,一路上,屡遭偷袭暗杀,不知是何人所为。
不过,幸好当时有她在苏寻身旁,那些偷袭之人,只是微露杀意,便被她立即察觉,全都暗中处理了。
那时,她本想告知苏寻有人追杀,但转念想到:「公子刚被家族“放逐”心情本就低落,何必再让他徒增烦恼,有什么魑魅魍魉,就让我一并料理吧。」
言念至此,便将此事埋在心底,打算择日再说。却没想到,才到青云城,自己便寒气发作,没有机会了。
苏蝉儿急的泪珠滚滚,忽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嘴巴,骂道:“苏蝉儿你可真是罪该万死,倘若公子没有防备,被那些恶人害了,你……你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打了两巴掌后,她强行闭目镇慑心神,不再自怨自艾。此时此刻,找到公子,才是第一要务。
苏蝉儿沉下心神,再次睁开眼,打量了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客栈之内,立时想到:「啊,定是公子将我安顿在这里的。」
她心中稍定,推门出去,见一个店小二在门口徘徊,于是问道:“小二,开了这间客房的那位公子呢?你可曾见到?”
那店小二哈了哈腰,陪笑道:“苏公子自从进了店后,便一直呆在房内没有出来,他现在不在里面吗?”说着,眼珠圆溜溜转动,向屋内张望。
苏蝉儿见他不知苏寻的下落,便不再理会,直接向外走去,那店小二一闪身,忽然挡住了她的去路,说道:“房钱还没结呢。”
苏蝉儿心中烦恼,也没细想那小二这话是否合理,出口道:“从押金里扣。”
住店之时,会先交一定期限的押金,现在自己半途离开,押金绝对够用。
那店小二却道:“押金不够啊!”他见屋内没有男主人后,神色顿时不如适才那般恭谨,眼中颇有些不怀好意。
苏蝉儿不想跟他纠缠,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扔了过去,拔脚便走。
那店小二身影一晃,又挡在路上,阴阳怪气道:“还没过秤呢,谁知道份量够不够?”
苏蝉儿本就心焦如焚,此刻见他又挑衅生事,顿时大怒,反手一掌,只打得那店小二满脸是血,吐出几颗牙齿。
那店小二捧住脸大叫大嚷:“好啊!住店不给钱,还敢打人哪!”
苏蝉儿再加一脚,将那店小二踢了个筋斗,顺着楼梯骨碌碌翻滚下去,摔到一张桌子上,桌上茶壶、茶杯打得片片粉碎。
掌柜的正在柜台上算账,听说苏蝉儿住店不给钱,顿时大声呼喝,从外面闪进来十多名泼皮,抡棍使棒,冲将上来。
苏蝉儿道:“果然是黑店。”
她伸手出去,一把抓住门框,咯的一声,将整扇门拗了下来,当即扬手掷出。
那些泼皮平日里逞凶斗狠,只敢欺压良善,这时见势头不对,全都抛下棍棒,一窝蜂的挤出店门,连滚带爬,唯恐落后。
掌柜的面无血色,颤声道:“报官哪!快报官哪!”
苏蝉儿道:“我正要等官府来人。”
过了一会儿,外面人声喧哗,十多名衙役手持铁尺单刀,冲进店内,把铁链抖得当啷当啷乱响,叫道:“凶犯在哪里?凶犯在哪里?”
苏蝉儿端坐在椅上不动,众衙役见她衣饰华贵,秀雅绝俗,倒也不敢贸然上前。
带头的捕快喝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到青云城来干什么?”
苏蝉儿道:“你去把青云城城主叫过来。”
那捕快道:“你失心疯了吗?敢叫我们城主。”
苏蝉儿心想:「若不将他们打服,恐怕不会老实回答问题。我人生地不熟,想要打探公子的消息,只能落在那城主身上了。」
当下不再多说,出手如电,只听得呼的一声,跟着几下“噼啪,呛啷,哎哟”那些衙役全都滚到了地上。
苏蝉儿走到那带头捕快身前,低头看着他,说道:“城主府在哪里?我亲自过去瞧瞧。”踢了他一脚,道:“你前面带路。”
那带头捕快连连告罪:“姑娘饶命,姑娘饶命,不是属下不肯带路,而是我们城主不在府内啊!”
苏蝉儿道:“不在府内,去了哪里?”
那带头捕快道:“今天李府小姐出嫁,与苏寻成婚,我们城主去参加婚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