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在外间,听到屋子里动静,就站在门边候着。
祁言珵大踏步走出去,因着还没洗漱的缘故,头发有些凌乱。
“进去伺候王妃梳洗。”
若兰行礼应是,就进屋去了。
宫人端来了热水,祁言珵用木梳随意梳好头发,用镶了白玉的纹云金冠束好,进到屏风后面。
宫女早已经打了水来,东西都一一准备好了。
若兰给南伊歆更衣,拿着玉篦子正细细的数着南伊歆的一头乌发。
随意挽了个斜云髻,发间插了几根玉簪在点缀,清丽明艳。
祁言珵坐在紫檀镶理石背靠椅上等着南伊歆梳洗,他预计明日就启程去西宁郡,只他和四皇子二人去,付将军护送南伊歆会天祁,不过他始终不放心,便将齐二也一起留下。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祁言珵便去见南伊王了,商议了叛军后继事宜后,骑了马又去了军营。
他的计划很匆忙,要在明天走之前将后继事宜都安排妥当,便留在了军营里,派齐二往宫里传了个信儿。
王后的病已大好,南伊歆在她宫中陪了她一天,晚上收到了信儿,宫里敲了打更,就睡下了。
第二日,宫门刚开,祁言珵就进宫了,南伊歆刚刚被若桃叫起,祁言珵就进寝宫了。
祁言珵陪着她用膳。
“过会儿我就要去西宁郡了,你要是想在南伊多留几天的话,就多留几天,付将军会护送你会天祁。”
昨日祁言珵就已经跟她讲过了,今天再提及是道别的意味。
南伊歆点头,
“那你何时启程,见过父王就走吗?”
祁言珵心里总有些不放心,南伊虽离天祁近,又有付将军护送,齐二也被他留下来随行,已经万无一失了。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没有在一起,心里总是不痛快。
“过会儿见了父王,就准备出发了,马车已经在宫外候着了,我将齐二留下来,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他就好了。”
要走了,他尽力将关于她的事情安排好。
南伊歆听着他絮絮叨叨,他一向沉默寡言,极少有话多的时候,看着他掀掀合合的薄唇,就觉得很安心。
这段时间以来,他总让她感到安心。
从小,大家都夸她知书达理,大气温婉,其实她自己心里在清楚不过,她本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她认定的就只是她的,要是不愿,再怎么强迫也强迫不来。
她也是深宫里长大的,对于未来,她早看的清清楚楚了,天下男人哪个不是莺燕环绕,她本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两人就算清贫,却也能相互照顾扶持,就此一生。
但心里的感觉明显的告诉她,预想是错的,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是暗生情愫,也十分明了,眼前人对自己的感情。
他是天之骄子,是绝不可能独属她一人的。
面临着矛盾的心情,苦涩与甜蜜参半。
“嗯,臣妾知道了,多谢王爷分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