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他十哥慕容泽不知背后境况,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便不多想,只是立马反手一掌。慕容白始料未及,正被一掌打个正着。登时间,慕容白腹中绞痛难当,忍不住蹲在地上,难以直身。
“就凭你也想动手?”十哥慕容泽嘲笑般说道。
慕容白心中气苦,只恨近两年自己无人教授武功,是以其他兄弟武功精进之时,他自己却是原地踏步。此时,他自知不是对手,只好恨恨回道:“你要想硬抢,我非把事情闹大,看你怎么收场”!
十哥慕容泽把袖子一甩,也恼道:“你住在我的院子里,我换你一个丫鬟怎么了?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慕容白腹中绞痛,只好捂着肚子低声回道:“住在这里是父亲安排的,你要是不愿意,大可去和父亲说!”
十哥慕容泽回头望一眼常悦,继而对慕容白愤然说道:“她迟早是我的人,咱们走着瞧!”说罢,又咬牙“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常悦见十哥慕容泽走了,这才上来要搀慕容白起来。可慕容白却甩开常悦,只是慎慎看着十哥慕容泽背影,直到十哥慕容泽转过墙角。
时间不等人,眼看着将近未时。
慕容白紧抿着嘴唇坐在房间里,整个人如炙火上。而常悦静静的立在一旁,她能看得出慕容白的焦虑,但她却不能理解,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爷,一天除了吃喝就是嫖娼,能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呢?
转眼已是午后,悬阳稍沉,大地一片慵懒。
慕容白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无措、纠结、焦虑、惊慌、自责,而这些复杂的情绪中,最可怕的却只有自责,因为自责意味着他的心底深处不自觉的做了错误的选择,尽管他明知道那是错误的。
慕容白使着常悦去酒窖拿酒,和所有未经挫折的年轻人一眼,他选择了逃避。可即便闭上眼睛便看不见烦恼,但结果却永远都会准时到达。
万籁俱静,夜色像一张遮天的大幕将整个临安城死死的罩住。更夫远远的喊着亘古不变的口号,像夜幕中唯一的眼睛,藏着多少危主最后的希冀。
三个黑衣人隐藏在夜色中,他们从房顶一掠而过,像黑夜中飞过的燕子,快的让人怀疑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关刀门三十三口人都已睡熟,他们安心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站在了自家的房顶之上。
三个黑衣人简单的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更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流露出一种不屑和玩笑的态度,好似今夜只是一个无聊的游戏。
没有呼喊,没有丝毫的动静,就连更夫从关刀门的门口走过,都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动。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九个……这些人永远也不会从梦中醒来了。
然后,熟睡中的关元义忽然听见一丝丝的响动,就像是有人用匕首拨开了他的门栓,他猛然惊醒,却只看见一道白光迎面而来……
这是关元义最后看见人间的白光!
三个黑衣人终于重新集合一处,那是关元义的父亲,关刀门门主关义天的房间。这一次,黑衣人不在悄悄摸摸,而是一脚踹开房门,冲进房中。
关义在房门的骤响中猛然坐起,翻身下床,但是他的青龙刀却远在一丈之外。而三个黑衣人,正站在青龙刀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