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为什么哭，阿花说那时她正在桥上，眼睁睁地看着我跳的水，她怕我出什么事，在桥上差点没哭出来，这时入了秋，河水冰凉的，河水又深，入了夜，一不小心就给冲走了，没人敢跳，偏就我，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救人。

我闻言一怔，说：“我以为，那人是你。”

背上的动作忽然停了，我回头去看，阿花红了眼眶，我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一使劲，就把她拉下水来。

阿花很是狼狈地落了水，我抱住她，她羞红了脸。

浴桶够大，两个人泡澡也够用，阿花将下半边脸几乎都埋在了水中，水汽缭绕，熏的白净的小脸红彤彤的，我盯着她目不转睛，向她缓缓靠近，她看向我时，眼里干净的不染杂质，明眸若水，我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她阖了眼眸，睫毛微颤，脸色愈发红的不像话，我看着心动不已，抱着她的身子，靠在浴桶边缘，含住了她的嘴唇，她的嘴唇软软的，带了丝香甜，我急切地想要更多，贴着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在她的领土上一往无前，攻城掠地，她身子有些发软地要往下落，我抱紧了她，嘴唇从她的下巴，在脖颈处流连，一路往下，在胸口处的饱满不自觉地咬了一口，她一声嘤咛在我脑海中炸开，我清醒过来，停了动作，目瞪口呆。

她睁开眼时，我已爬出了浴桶，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跑了出去，把门一关，我靠着门捂住了脸，惶恐，怔然。

阿花穿好衣服出来时，我靠着栏杆，目光游荡，就是不敢看她，她走到我面前，我低着头不说话，她拉过我的手，往楼下走去。

“阿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对不起。”

阿花忽然停下步子，我差点没撞到她身上，她回过头来，似是疑惑道：“对不起什么？”

我卡了壳，总不好说对不起我拉你下水，对不起我我轻薄了你，对不起我……我好像对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阿花的眼睛是那般的明朗坦荡，反倒叫我这些小心思更显得不堪。

我苦笑一声，把手从她的手心抽回，自个下了楼去，我在前头走，阿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去取了蠢驴，买了盏灯笼，一路骑着它回了家。

我还是头一次这么晚从镇上回去，天空中挂着轮圆月，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晚风中传来稻花香气，唯一能听到的除了时有时无的蛙鸣声，就是驴蹄子与地面的碰撞声，能照路的，除了月光就只有我手里这盏灯笼了。

阿花不习惯走夜路，有些紧张，一紧张就越发往我身上靠，我倒是不紧张走夜路，可她身子一靠过来，我就紧张了。

我憋着气不说话，心脏不听话地打鼓，阿花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低低笑了声，我听的不真切，更像是风中散落的声音。

我将灯笼挂在门口，故意踟蹰了一会，阿花牵着蠢驴了进去。

房间里亮了灯，我在院子的藤椅上坐下，撑着后脑勺，脑袋空空地盯着稀稀落落的星辰，房里的灯亮了半夜，终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