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然想办江辰,皇帝不让办,两个人僵持不下,听说在朝堂上长公主的人提出要杀江辰,以儆效尤,并长篇大论侃侃而谈江辰必死之十大理由,皇帝争辩了几句,却哪里是这群混迹于朝堂立于不败之地的老狐狸的对手,有一句算一句地给怼回来了,皇帝很愤怒,当场拂袖而去。
悦然约莫也是被这个阿弟搅的心神不定了,不然她不会选择用这种大庭广众下落她阿弟面子的方法给他施压。
我时时劝她放宽心些,她口中说是,眉宇间的忧色愈越发重了。
我还记得那日晚上,外面乱做一团,悦然的贴身女官棠染也不顾我们正在睡觉,匆匆忙忙闯了进来,我和悦然双双惊醒,悦然打着赤脚便疾步出门,我拿了外袍跟出去,悦然站在门口,我将袍子披她身上,一眼就看到皇宫的方向火光冲天。
我随悦然进皇城时,正赶上从宫里来报信的太监。
着火的,是重阳殿。
悦然听了后,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脚下的步伐更是快了许多。
我们赶到重阳殿时,来来往往的都是救火的宫人和侍卫,悦然顺手抓住一个宫女,问:“陛下呢?”
小宫女脸上被熏的黑一块白一块,也没看清是谁,大抵是觉得有人挡了她的路,心里不满,张口便道:“你问我陛下在哪?我还想知道陛下在哪呢……”
悦然听了她的废话,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小宫女猛地看清了眼前的人,吓的一哆嗦,手中一盆子水全撒在了地上,人也软着跪了下去,悦然没有理会她,冲着人群中走去,走近了重阳殿,才看重阳殿前的广场上一身玄服的皇帝,怀中还抱了个什么人,周围围了一堆的侍卫,看到长公主过来,才行礼让出了条道。
凌逸见到悦然,面色很不好看,而悦然看见了凌逸怀里的人,也是沉了脸色。
悦然终究还是担心凌逸的安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凌逸面容一肃,道:“怎么回事?阿姐不懂么?”
悦然一愣,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火光中,我看见凌逸目脸颊两侧的腮帮子鼓起,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而他怀里的江辰见状更是扇风点火讽刺道:“公主想杀我一个罪臣,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么?在朝堂上不给陛下留一点面子,还放火烧重阳殿?今日陛下若不是在御书房批奏折,公主是不是要将陛下与我一道烧死在火海里?”
凌逸的脸色眼睁睁地愈发阴沉。
我简直没眼看了,合着这两人在合起伙来欺负我的人呢?悦然正想说什么,我将她一把拉到身后,勾起唇角,努力摆出个讽刺中带些不屑的表情来,“喏,我说你个狐媚子哪来的这么大的脸?为了杀你放火烧重阳殿?还把你和陛下一起烧死?公主那么讨厌你,将你和她家阿弟一起烧死,她有什么好处,说句不好听的,难道容了你生前狐媚皇帝,死后还给皇帝作陪,继续狐媚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