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是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依悦然的性子,她不是那种受得了胁迫的人,纵然是凌逸,她的阿弟胁迫她,她都不能容忍,何况这一群手底下老狐狸。
“凌逸不是当皇帝的料,这江山是阿娘拿命打下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看它败在他手上。”
悦然眉目凛然,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至于凌远,他算什么?”
原来如此。
我身体有些发软,悦然最不舍的,到底是这个江山。
我忽地想起一件事,“你说过要与谢哲和离的事,还做数么?”
悦然默了默,说:“谢家有功,手里又握有兵权,我现下找不到理由……”
“那你答应我的,算什么?”
“对不起。”她唇角动了动,终究只说出这三个字。
我在权势面前,终究败的一败涂地。
那日我跑去长乐宫,又踹了凌逸那个倒霉的一脚,凌逸跳起来气的想打我,我问他还想不想救江辰,他握拳的手一顿,立马换了副嘴脸。
我问他到底想要什么,江山还是美人,他想也没想就说美人,我问他既然志不在江山,那他与他姐杠什么,这个没出息的说他阿姐要动他的美人,他便只能夺江山来守美人,可没想到美人没了江山也没了。
我虽觉得他的想法颇没出息,却难得很有觉悟,比他阿姐要有觉悟的多。
我指着那十坛酒,让他陪我一起喝,喝光了,就将美人还给他。
我们两个人当真将十坛子酒给喝光了,凌逸是个不顶事的,我自然喝的要多,纵然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酒量,也醉的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而凌逸,四叉八仰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我站在窗口吹了声口哨,没多久,一只白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在我肩头,我将手里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顺了顺它的毛,鸽子抖落了两下羽毛,振翅一飞,眨眼便飞出去很远。
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地去见悦然。
悦然在重华殿,许是她打好了招呼,我只问了问路,便有人领着,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了重华殿。
悦然叫我来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欢喜,也许她以为我想通了,便来见她了。
我也确实这么和她说的。
我说我到底是喜欢她喜欢的狠了,只觉得能留在她身边心里便欢喜的很,谢哲的事我也不介意,只要她心里真心念着的人是我就好了。
我将喜意明明白白地挂在脸上,叫人送来了酒,悦然平日里甚少饮酒,却为了陪我,也因着我有意无意的劝酒,多喝了两杯,我看着她时,心里满满的情意,情之所至,她便过来吻我,正是情浓时,我将药丸用舌头抵进了她的喉咙,悦然几乎是瞬间,将我推开了,满眼震惊。
药效很快地发挥了作用,她还没来的急说什么,撑着桌子的手臂一软,整个人就要掉下去,我一把揽住她,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在床头坐了许久。
天快亮的时候,我取下她腰间的令牌,一脚踏出了重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