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这人好生奇怪,一口一个小娃娃,说的我和个偷酒喝的小孩一般,我瞪大了眼睛想将他看清,却总像蒙了层雾气一样,眼前的人一个晃成两个,看不真切,难不成是昨日哭了半宿把眼睛哭坏了?
我悔恨不已,被人白白打了一耳光也就罢了,还没出息地把眼睛给哭坏了,传出去也足够传唱千古了,纵然我幼时也有些不得了的想法,却决计是没想以什么蠢的让人笑掉大牙的逸事流传千古,这可真真是愁哭了我。
“小娃娃,你苦着脸干什么,莫非我丑的让你想哭?”
“我……我眼睛……坏了……”我抱着酒坛子一头栽在一旁的柱子上,欲哭无泪。
老头半晌没说话,大抵是同情的沉默,我如是想。
我抱着柱子,鼻子一动,闻到好一阵香味,肚子里空空如也,又在房子上跑了许久,馋虫一下子就被勾出来了,我顺着香味飘到饭桌上,心里到底有着廉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一桌子饭菜,没直接上手。
“一起来吃吧,小娃娃。”
这人约莫是个好人,直接给了我个台阶下,我将酒坛往桌上一放,摸着桌子边边,坐在椅子上,一手撕下个一早看中的鸡腿,咬了一口,美滋滋。
“你这是真醉还是假醉?”那人叹息着说,有些无奈,我只顾着吃东西,并不想理他。
“你长的很想我的一个故人。”那人见我不理,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她喝醉了可没你这么不安分,她若是醉了酒,便喜欢和歌起舞,随意一舞,……”那人顿了顿,旋即像是笑了笑。
“……一舞可倾城。”
他话音一落,我的眼皮子便再也支撑不住地往下掉。
议政殿
听暗卫来报,那人喝醉了酒在皇宫宫殿顶上撒酒疯,凌悦然顿了顿手中握着的毛笔,没抬头,淡淡道:“随她去吧,看好别让她摔下来。”暗卫领命告退。
没多久,又有人来报,说那人闯进了泰和殿,和守着泰和殿的侍卫打了一架,把侍卫全给敲晕了,暗处的暗卫又不敢拦,结果那人跑屋顶上跳舞把顶给踢了个洞,被太上皇拿根竹竿给捅下来了。
凌悦然骤然捏紧了手中的笔竿,搁下,“去泰和殿。”
凌悦然一到泰和殿的院子里,便看见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满桌凌乱,那人趴在桌上睡的正香,对面坐着退了位的武德皇帝,拿着酒杯自斟自饮。
武德皇帝察觉到有人来,看过去,见是凌悦然,忽地愣了一下。
两父女对视了半晌,悦然垂了垂眸子,漠然地走过去将阿元抱了起来,阿元的头一歪,往她怀里拱了拱,满脸油全擦在了她胸口的衣襟上。
“悦然。”武德皇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能和父皇说两句话吗?”
凌悦然背脊一僵,停住了脚步。
“父皇与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与这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