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作为晋国的皇都,本就繁华似锦,国丧期间被压抑的太紧,因着新皇登基的喜事,免了宵禁,更是比往日要热闹了许多,各色酒馆饭馆灯笼高挑,幌旗招摇,街头的男男女女,笑声说话声混作一处,街市上用车水马龙,灯市如昼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悦然牵着我的手走在街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很,只不过眼神和动作倒是收敛了很多。
街头有猜灯谜送花灯的,在悦然连猜中了几个之后,连连苦着脸告饶,还贼兮兮地撺掇着她去对面那家花灯铺子,说那家的花灯更好看,悦然听罢,当真直愣愣地跑去另一家,又赢了好些花灯,我两只手都拿满了,悦然才在店主人幽怨的目光中做了罢。
走了不远,她便将花灯分给了几个在街上玩耍的小孩。
又在一个摊子前看中了两个面具,拿着一个在我脸上比划了一下,放下,托着我的下巴仔细瞧了瞧,笑道:“郎君生的这般好容貌,叫面具遮了,委实可惜。”
她说这话时,语气神态都像公子调戏良人一般,一笑,眸光流转间,说不出的风华,更让一旁的人都看呆了一般,我有些恼了,将她本就偏向我的头往怀里一按,那些人才讪讪地收回目光,还挑面具的挑面具,该哄娘子的哄娘子,我凑在她耳边咬着牙齿道:“我看小娘子生的如此美貌,叫面具遮了才好,才不叫人家惦记了去。”
她将头埋在我怀里,我听见她低低笑了一声。
那摊主人被我们这一波操作闪瞎了眼,哈哈大笑,“郎君和娘子的感情可真好。”
我朝摊主人一笑,心情也像被感染了,也似街上平凡的小夫妻,在旁人眼里,她也不过是因害羞而躲入良人怀中的小娘子。
一路在街上走走停停看看,偶然瞧上次卖豆花的老头,我停下,与他打了声招呼,问道:“老伯,您不是早上开张么?怎么改成卖宵夜了?”
老头笑呵呵道:“可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么?公子可要进来吃碗面?”
我心头一动,拉着悦然寻了个座位,问老头:“老伯,可否借您这厨房一用?”
老头一愣,我凑过去低声解释道:“不瞒您说,我小娘子今日生日,也没好好吃饭便拉我出来耍了,我想给她做碗长寿面呢。”
老头眉眼一弯,直说好好好,看着悦然的目光更和蔼了几分,“小娘子委实好福气。”
悦然不明所以地看向我,我一窘,去厨房忙活去了。
长寿面没多久便弄好了,还顺便煮了两鸡蛋。
悦然看着桌面上诺大的一碗面条,像是不知该如何下手一般,我往她手里塞了两根筷子,催促道:“尝尝我手艺怎么样。”
悦然夹了一筷子面条尝了尝,我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