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热泪盈眶,一双爪子抓紧了她的手捂着胸前,赶紧点了点头。
后来我问悦然是以什么理由与谢哲和离的,悦然淡淡道:“无所出。”
我被口水呛了一下,这理由……这理由,啊,谢哲怎么没被气死。
“我也不算对不住他,和离后,下了旨给他赐了门婚事。”悦然说的如此心安理得并理所当然,我竟无言以对。
谢哲,大抵又被这道圣旨气活了过来吧。
我在心里摇头叹了叹气,悦然很聪明,可在感情方面,有时候又显的特别单纯,被悦然喜欢着的我诚然是很幸福的,这就显的单相思的谢哲格外悲惨。
陪悦然走到御书房,我一眼便瞅见桌子上几摞折子,悦然坐下来,毛笔点了点墨,看了眼撑着下巴的我,说:“我赐了座府邸给公叔先生,府里特地种了许多桃花。”
“是吗?”我摸了摸下巴,笑道:“府邸里有桃花树,老狐狸肯定开兴死了。”
“那些桃花树都是些好品种,此时节开的正好,想来好看的很,你帮我去看看吧。”
“好啊,我还没见过师叔的府邸是什么模样呢,不过既然是你挑的,必然是极好的。”
“嗯。”悦然淡淡一笑,我起身走了两步,转头,悦然还在看着我,见我转过身,反应慢半拍地低头落笔,墨水滴在纸上,晕染开来。
我走回去坐下,另拿了只笔,就着被墨水染黑的地方画了画,悦然看着我,我落下最后一笔,朝她一笑,“我还是陪着你吧。”
“不必。”悦然捉过我的手,拿出手绢擦干净我手上的墨,“以后机会多的是。”
我点了点头,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好,回来时,我给你带支桃花,必得是最好看的。”
“好。”
桌上一张白纸上只画了一支桃花,寥寥数笔,神形皆备,可见落笔之人的功底。
凌悦然默默看了会,唇角勾勒出一抹浅笑,晕染至眼底眉梢。
一旁的伺候的内官朱喜看的有些发呆,他伺候陛下三年,哪里看到过她这般模样,他眼里的陛下,向来是严肃正经的,就算笑,也笑的别人心里发颤,指不得谁就要倒霉了,陛下如今这一笑,真真像极了阳春三月,乍然冰破。
“朱喜。”
听到自己名字的朱喜忙不迭地应声,“陛下。”
“将这副画收好。”
“喏,陛下。”
朱喜双手捧画,眼睛偷摸摸看了眼,心中讶然,一支桃花?他想起方才伺候在殿外,走出去的人,忽然明白,想来,是那人画的吧。
朱喜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好收入盒子里,感动到恨不能痛哭流涕,陛下这棵金光闪闪的、被满朝堂惦记的铁树,终于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