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尧吓了一跳,猛然起身,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枕边的人”。
“是他?”,见到是熟人,刚刚悬挂的心又放了下来。夜里风凉,那人又穿着单薄,白时尧替他往上扯了扯布衾,之后便又倒下睡了。
这期间白时尧没有一丝不适,倒好像是经常为之一样,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第二日,晨光微熹,白时尧就早早起了床,他穿好衣衫,又把屋内所有窗扇打了开来。晨风中一种带有一丝湿润的竹香味儿飘了进来。
白时尧深吸了一口,脸上一脸的陶醉,清晨的清风,有些微凉,但是却很惬意,使人瞬间清醒提神。
白时尧伸展了一下四肢,又做了一些运动,才想起叫那位深夜来临的“不速之客”起床。
“文括兄?起床了?”,白时尧试探着喊道。
宁王宋文括,当今皇帝宋文涯的亲弟弟,他少时的老友,两人时常在一起谈诗论画,评风观月,甚至“同床共枕”。
宋文括不情愿的侧过身去,一腿骑在了布衾上,半个脑袋则埋在枕头里面,喃喃地道:“我昨夜睡得晚,此时正困得很,你就让我多睡会儿吧!”
白时尧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不再打扰了,道:“那一会儿我让下人熬点粥,给你端过来喝吧!”
白时尧给宋文括准备好了吃食,又发现他这次来并未带换洗衣物,便把自己的一身白衣,给他拿了过去。
一切安排妥当,白时尧才动身出去采办。
庆丰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他走了几日,回到这熟悉的场景,才想起那日答应给小毛买的糖葫芦的事,自己还没有给他兑现,这次要好好补偿一下。
于是走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前,掏出了一锭银子,把整捆插得满满当当的糖葫芦,都给买下了。
白时尧背起插满糖葫芦的缠着稻秸的竹杆,走在街上甚是引人注意。
他相熟的人很多,又一向疼爱小孩,这一路走来,本来要给阿毛的糖葫芦,已经被那些街坊家的孩童分的差不多了。
不过白时尧却乐在其中,他放下竹杆,把上面仅剩的两串糖葫芦拿在了手上。
白时尧还像往常一样,一路上都在跟人打招呼,正走着,一不留神,手里的一只糖葫芦却被人从身后抢去了,只见那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与他一样,同穿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