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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对于这在手的圣旨,简直恨不得撒手扔掉。
刘义这打一巴掌脸给一颗糖吃的圣旨,还真的是让他王政这个老谋深算的政客给栽了一把。
王政虽说在家,无官职在身。可是这朝中的一二三事哪有王政不知道的?!他的眼线早就遍布这大端朝堂,无论是这长安城,还是那地方。根本无需他身在朝上,便可尽知朝中之事。
可是这授受丞相的圣旨直接经过谢云之手到达王府宣读。
王政手底下的那些在朝中之人,便对此不得而知。
王政也是苦于这迅速下达的圣旨,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没有对策。
谢云看着跪在地上,举起双手接过圣旨的王政,虽说这人是跪在地上,但这腰杆却是打得笔直。
谢云道:“王丞相快快起身,我可受不了您这般大礼。”
说着,谢云就伸出手去搀扶王政。
王政摆手,未让谢云搀扶,在谢云碰到他衣裳的时候就摆手推掉谢云的手。自己起身。
“不劳烦谢掌监。您可是搀扶君王之人啊。”
“哪有哪有。”谢云笑着收回手,把两只手揣在袖子里,“还望明日早朝,王丞相可要来啊!”
王政笑,这刘义还真是病了都不安份,他道:“怎敢不来。皇上此番行动,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惊喜。”
谢云低头一笑,细长的凤眼中看不到究竟是何心思,倒是不仔细看着,只觉得这人打心里在笑。
谢云道:“这不是陛下对张丞相相思如疾,好容易缓过来了,想到这大端朝中官吏上万人,可却只有您王大人可以胜任这丞相之位啊!”
王政当然对谢云这人知根知底,不过他从未把这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宦人内官,即使掌管着一些兵力,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何况,这后宫中还有王梦娴,这太子也是他王家血脉。
大端朝,必然将死死的掌控在他王家手中。
王政道:“说笑了。我怎么比得上张丞相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匹夫罢了。”
那个身为世家却和世家做对的张勋阳,王政只觉得迂腐、愚忠。这大端朝现如今本就是世家掌权,他不为自己家族牟利,却一心跟着刘义,反过来针对他们这些世家。
真是个武夫,榆木脑袋。
谢云依旧是笑颜在脸,道:“王丞相可不要菲薄自己啊。您现在可是这大端朝的丞相大人。”
王政和煦一笑,道:“那便不劳烦谢掌监在这里和我拌嘴皮子了。您还是早些回宫去,给皇上报个消息。”
谢云知道王政不想和他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一句我一句,他道:“对啊!我可得早些回去给陛下说说这个好消息。”
王政一笑,看着谢云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心里恶寒。
送走谢云。王政心里恶气表露在脸上。
这刘义还真是走得了险棋,竟然敢把丞相之位给他王政。
斜眼看着那一身富贵华丽的丞相官袍,穿到身上还真是说不尽的扎人的疼。
王政对一站在一旁的仆人道:“去和大人府上,把和大人带到我书房来。”
仆人道一句“是。”便立马起身前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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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人正在府上和小妾游戏,你追我赶好不欢乐。这王政一个招呼,倒是吓得他冷不禁的手上一哆嗦,这小妾便从他的怀里直直摔倒在这冰冷冷的地上。
也顾不得心爱的小妾是何娇嗔模样,和大人赶紧跟着这王政的仆人前去王府,一刻都不敢耽误。
“不知找小人有何事啊?”和大人坐在这王府的车上,如坐针毡。想他十几年来为王家办事,也没有今日这般的紧急。和大人心里发虚,还是打探打探,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仆人斜眼看了一眼和大人,冷淡的说道:“大人还是不要打听这些,只管一会儿问你什么便答什么。”
和大人见这人也不想告诉自己什么,点头一笑,道:“那是那是。”
虽说这仆人只是一个仆人,连最根本的户籍都没有,只不过是个王家的奴婢。
但是毕竟是王家人,还是个跟随在王家如今的族长身侧的仆人。
虽说这和大人也是个在朝大官,却也在这王家朴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直不起腰来。
这可真是他得罪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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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在书房里踱步,他思来想去想要揣测这刘义究竟要做甚。
可是除了刘祯和林冼二人,王政还真是想不出其它什么来。
刘义这一步棋走的迅疾,连他王政都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木已成舟。
这丞相之位的代价究竟是何?王政还不知。所有他才叫来了礼部侍郎和有深,问问。
和有深那可真是一路上胆战心惊,心里惴惴不安,满脑子都在想自己最近是否有什么差错。可是他想的头都大了,还是毫无思想。
他虽说是个没啥能力的吏部侍郎,春闱有时也收几个钱为人办个事儿。可是他也算是个不错的官,至少没学其他那些官吏强占强卖、抢人妻子,夺人家产。那些杀人放火的事儿,他还真不敢做。
仆人轻叩门扉,“老爷,和大人带到。”
“让和大人进来吧。”
仆人对和有深道:“和大人请进。”
和有深连忙点头:“好好好。”
书房的门被推开,和有深心事重重的走进去,不敢抬头。
“和大人在吏部也有这么久了,不知最近户部可有什么格外的升调?或者,有什么特殊的事儿。”王政看着这一都快发抖的和有深,问道。
这和有深果真胆小,是个不敢有其他想法的人,做事也都不敢站队,在这大端朝确实没什么建树。不过啊,这朝中不仅仅只需要那些雄才大略,像和有深这样的安分示弱的人,也是该有之人。
所以王政才一直把这人作为他安插在吏部的人。因为他知道,这和有深根本不敢有二心,也不敢做什么。
和有深被王政这一问,脑子里飞速旋转,开始想这些日子里的户部升调名册,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格外的升调”和“特殊的事”是何。
和有深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近来礼部升调确实……确实没什么……”
“没什么?”王政大声打断和有深结巴似的回答。
和有深吓得腿肚子一发软,猛的跪倒在地上。
他向来胆小,对于王政此般发火,只觉得大难临头,今日必然逃不过此劫。
王政眯着眼睛,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嘴里嘟喃着。
“怎么可能?他不会这样让我坐上那位子。这么安稳的坐上去,那凳子底下必然放好了针。可是他究竟要做什么呢?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不从礼部升调,他刘祯和林冼在这长安城又有什么资格说话?!他还真是没病的糊涂了脑子,净是想些对付王家的法子。”
和有深对于王政这嘀咕的话倒是一句都没进耳朵。他如今只一心想着究竟要怎么回话,这要是回不好,怕是自己这官场上的路就此断了。
你说没了官职也好不错,至少还有一条命在。可是这若是得罪了这位,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
王政实在想不出,看着这跪扑在地上的和有深,问道:“和大人,官职授予除了通过户部,还有什么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