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啊,我的女儿这究竟是怎么了啊?不算上中间醒过的那一次,她都已经昏睡了十余日了……刘太医啊,你快再给我的女儿看看吧……”
此时的丞相府中乱成了一团,原因无他,只因为自那日太子甩袖而去之后,没过两日,这赐婚的圣旨便就颁了下来。
照理来说,这是大喜的事情才对,丞相府作为未来太子妃的娘家此时也确实该忙起来了,可是只见这府中无一人面上带着丝毫的喜色,皆是一派紧张忧虑之色,这又是为什么呢?
“丞相大人啊,不是我故意不给令嫒好好诊断病症,只是令嫒的病症实在是奇怪至极,”丞相府中一处院中的卧房之中,坐于床榻边的老者捋着胡须,叹气道,“令嫒这脉象摸着微弱至极,似有实无,照理来说应是重病之兆,可观令嫒面色却是红润有光、安详平和,并无青黑之色,却又像只是睡着了一般,请恕老朽才疏学浅,这行医数十年来也从未见过有此等怪病……唉,老朽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怎么会这样呢?我女儿的身子一向都是好好的啊,怎么早不染病晚不染病,偏偏在这时染上了怪病呢……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日子将近了啊……”丞相夫人听了刘太医的话,本就是担心焦急的心情便更是坏了起来,她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一边念叨着,一边却又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夫君,“……相爷,这可如何是好……七日以后……便是……便是大婚之日了啊……”
苏丞相心中虽然也是着急,但到底是为官多年,官拜丞相,到底是有点城府的,虽是心中没底,却不至于此时便在面上显露出来,只是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丞相夫人虽是心中不安,可到底还是住了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是垂了头,又握住如今正是安安稳稳地躺在红木榻上睡颜安详平稳的那个女子的手,一遍遍地抚摸揉搓着,试图能够让她醒来。
只见那女子生得乃是一副绝世的相貌,眉眼尽可称得上是倾城绝色,便是已然昏睡了十余日,她的唇也依然是不点而朱,而眉间的那朵不知是什么花朵般的朱红印记,更是让她带了几分娇艳惑人的美色。
苏丞相沉沉地看了看自己这个美得过分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才看向刘太医,声音淡淡道:“多谢刘太医了,今日实在是辛苦了,不过,我女儿今日不过只是偶感风寒,不日便会痊愈,刘太医便给我的女儿开几服药吧。”言罢,苏丞相深深地看了眼前的这个年纪比他大了许多、如今已经显出老态的刘太医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刘太医也并非是只钻研医术的刻板的医者,能够成为太医院院判,还能在这个位子上稳坐多年,不至于会明白不了苏丞相这一番话中的含义,也能看懂那眼神究竟代表着什么。
于是他起身恭敬道:“是,丞相大人,老朽这就去开药。”
“如此便有劳刘太医了,福生,送刘太医出去。”苏丞相方才言罢,便有一个看上去十分机灵的身着下人衣服的青年从那一队下人中走出,帮刘太医拿了药箱,走在前面领着刘太医去开药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