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睡的很沉,可被人盯着,就如芒刺在背,腾的一下子坐起来!
那叫一个睡眼惺忪,眼前人的样子都成了重影,顾里也分不清来人,只当陆长安那小子,便哼道:“怎么,睡的可好!”
顾里这明摆着欺负人的样子,顾不得阴沉着脸,盯着自家闺女,那目光如炬,顾里也清醒了,才看清,这哪是那陆长安啊!这不是自家爹嘛!
“爹!”
顾里叫着爹,人规规矩矩的从床上起来,没得一点拖泥带水,利索的很。
“丫头,你这样做过份了些,现在更深露重你把那陆长安撵到外边去睡,万一着了风寒,是很危险的。”
爹的一番训导,顾里不敢反驳,心里可是不服,那个陆长安皮实的很,一般不会受风寒,就是受了风寒也一定是养养就好了,哪会有自家爹说的那么严重!
“出去,给他熬碗姜汤!”
顾不得吩咐着就回了自己的卧房,他的心很是急躁,躁的他坐立不安,又见到了被自家闺女作弄的陆长安,他便心火更旺!
这郡主府的禁卫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打定主意,顾不得决定先瞒着众人,独自先到风口一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干就干,顾不得绕过大堂,走到马厩,刚牵出马,就看到正盯着他看的陆长安。
陆长安目光盯在那匹马的缰绳上,开口道:“爹,您这是?”
顾不得寒着脸,这个陆长安就是一个臭虫,瓜子里的臭虫,哪里都有他,这不一不留神他又蹦出来了。
“没事,出去溜达溜达。”
顾不得懒得和陆长安解释,他的心早就飞到了祁连山风口了,哪有空来应付陆长安。
顾不得翻身上马,马走两步,他想起什么停下回头告诉陆长安,不要对任何人说他干什么去了,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嘶鸣着向前奔去。
只留下一路烟尘。
马蹄哒哒声在两岸夹山的山道里回响。
四周高山清俊,夹岸山壁上长满了青松怪柏,遮天蔽日,偶有猿声传来,在空谷回响。
顾不得勒住缰绳,举目望去,这里山高岭峻,树大茂密,山道崎岖,可不就是山匪隐藏的好地点吗?
勘察了地形,顾不得催马上山,这郡主府的战马就是厉害,满是石子的陡坡,这马儿跑起来都带风。
行到一处高地,这里是一块平地,大概是这祁连山唯一的一块平底,树木稀,草长茂密,与山道里的风景有着天壤之别。
四周都是陡峭山崖,茂密树丛,这里要是想藏着百把人,犹如牛毛毡上找针,几乎不可能。
突然,下边山道传来哒哒声,顾不得竖起耳朵,应该是一匹马,此马行走不快,马不断发出鼻息声,应该是主人不熟悉道路,左右摇摆不定,马儿才会如此焦躁。
顾不得牵着马寻了个树丛躲起来,先观察境况。
不一会,一匹马慢悠悠的上来,定睛看去,却只见空马安而不见人,顾不得正好奇之时,只见有个身影一瘸一拐地赶了上来,顾不得细瞅,这一瞅他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不是他那秀才女婿吗?这个没用的家伙,连马都骑丢了。
顾不得一把将马儿拽住,那陆长安一看到顾不得,脸上立马涌上了笑容,一扫刚才狼狈阴霾。
“爹,我可找到你了。”
这陆长安连脸都没顾得上洗,瞧这一脸的黑灰色,真是狼狈的很,只是那好看的眼睛,精亮精亮的。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给他们传口信吗?”
顾不得出言责备。
陆长安笑着,“爹,我留了纸条,就是我去查看查看消息,说您去吃早点了,晚会回去。”
陆长安解释着,顾不得瞥了他一眼,嘴角隐着一抹笑意。
“爹,我们现在去哪?”
顾不得看着一脸认真的陆长安,这个家伙长的过于阴柔,少了些阳刚之气,俊美但不粗犷,勉强配得上自家闺女吧!以后他好好调教调教他,应该会是个不错的相公,自家闺女也不会受气,最起码他好欺负啊!
陆长安看见顾不得盯着自个看,不明所以,也不敢问啊!
突然山下又传来哒哒声……
这一次是杂乱的马蹄声,显然是一群人上山,而且马儿的脚步声有序,稳而快,应该是长跑这山道,早已适应了。
顾不得和陆长安牵着马,躲到了茂密的大树丛后,向外盯着。
山道口,上来一群人,大概有二三十个,都是膘膀大汉,骑着高头大马,一个个的背后背着明晃晃的大刀,就不看那刀,一个个的脸上盈满了戾气。
“人哪去了?”
一个四方大脸,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瓮声瓮气的说的,大眼睛瞪着,这家伙眼皮上带着长长的一道疤。
这些人四下萨摩,明显就是在寻找刚才上山的顾不得和陆长安嘛!
“这周围都是茂密的矮树丛,想藏起来个把人还不容易?我们一个个的找,还找不到他们!”
有个黑衣瘦子手握大刀,指着周围这些树丛,眼睛贼溜溜转着,薄唇勾着一抹算计的阴笑。
“对,我们就按二铁子说的办。”
有人附和,这些人一个个的举着大刀,跟着喊,就这场面,不用打,不用s的,就这阵势都能吓死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