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亲手杀人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是因你而死这点没错吧?而且我看那尸体上还特意划了几刀来掩盖武功路数,这应该不是不小心划得吧?”
“可他们杀人在先,就算我杀了他们也是他们活该啊!”
杜依猛然起身,“青儿!你凭什么觉得你就有决定他人生死的资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江湖事自有江湖人解决,你不过一个酒庄的女儿,你凭什么就擅自取人性命!”
“我没有!”杜青倔强着与她对视,“都说了他们是自杀!我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我没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他们也没有滥杀无辜的权力啊!”
“巫族人擅入中原,你当朝廷是死的会不管不顾?扬州城离奇命案,你当武林盟是摆设会置之不理?柳庄百年避世,杜康谷一心酿酒从不参与外界争端,你倒好,一出谷就牵扯进江湖争端!”
杜青喘着粗气试图反驳,杜风忙将人拉到身后,“依依姐,青青姐并非有意杀人,先前也是怀疑是柳庄之人才会一路追过去,若是杜康谷有人犯事,依依姐也不会置之不理呀!追查到之后发现他们又杀了一个女孩,依依姐应该也听说了,那姑娘死得极惨,青青姐也是看不下去才动手的,而且青青姐并没有下杀手,那些人是被两个江湖人逼问才自杀的,青青姐固然有错,但情有可原啊!”
“我倒是把你忘了,”杜依看着杜风,“你青青姐性子就是你惯出来的!”
杜风悻悻摸了摸鼻子。
杜依看了看两人,压下脾气耐心解释,“在其位谋其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巫族突现中原背后目的必然不简单,这件事朝廷不会不管,武林盟更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杜康谷没有资格插手,杜康谷不会卖给巫族酒,但杜康谷也不会卷进纷争之中。祖师爷说过,酒这个东西,要容得下喜怒哀乐,要容得下爱恨情仇。我们酿酒的人要酿一壶好酒,能慰籍喝酒人的心,能让喝酒人一场好眠,这就是杜康谷人的使命。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杜依推门离开。
杜青委屈地拉了拉杜青的衣袖,“风儿……”
“怎么了?青青姐?”
“我是不是做错了?”
杜风拉着人坐下,“对杜康谷来说,应该是有错的。我们身为杜康谷人,理应为杜康谷而尽力,但是青青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与脾性,依依姐潜心酒艺,愿以酒渡人,父亲一心想让杜康谷声名远扬,青青姐又是怎么想的呢?如果青青姐想酿酒,咱们就专心酿酒,如果青青姐想行侠仗义,咱们就去闯江湖,杜康谷是我们的家,不是我们的囚笼,娘亲教咱们一身武艺时也没有说过不能用来惩恶扬善啊!”
“那我可不可以先去闯江湖然后再回去酿酒呢?我们先前已经插手了巫族的事,现在只怕已经被盯上了……”
“可是青青姐,你此番出谷可是有任务在身的,来年九月就是杜康大会,我们得尽快把杜康令送出去。”
“嗯……那咱们可以这样……”
杜依再次推开杜青房门的时候就看到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案上压着一封信。杜依压下脾气打开了信,通读下来才知道杜青杜风带着二十道杜康令跑了,还一条条列好了他们将送的酒庄,落款是两个讨好地笑着鞠躬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