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芳姐儿也不是什么善妒的女子,她心里虽然很羡慕苏泠烟,也一直把苏泠烟当作目标,因为那样她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在这小村子里,她是看透了,唯有自己有实力了才能过上好日子,才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根叔只有她们两姐妹,没有儿子,芳姐儿也感觉到很大的压力。若是以后她跟妹妹都出嫁了,出嫁随夫,日后那事事都要以夫家为重,何时能顾得了娘家的一双老父母?若自己是个有钱有势的小姐,大可以配一个官少爷或者富商巨贾的儿子,这样也能顺带照顾一下老父母。但现实中,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姑。
芳姐儿一直忧心着,直到见证了苏泠烟从几个月前到如今的变化,她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她也要像苏泠烟一样,抛开过去嫁夫随夫的想法,自己的未来自己安排,她既要进花烛洞房,也要照顾父母的余生。
芳姐儿一直站在门口处,看着苏泠烟,只说了一句话:“你来了。”面露微笑,但说得很轻。
苏泠烟也没有过多留意芳姐儿,自然也没有察觉她眉宇间略显忧愁。苏泠烟来这里的目的是找王里正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可以为她申请好地契,但是现在王里正他们却才刚吃着午饭。
苏泠烟思索着,而王里正却赶紧把她叫进了屋子里。
屋子不是很大,是当初临时建来看护这里的花草的。一进屋子,苏泠烟的视线就落在了小木桌上的饭菜那里,那是村子里普通人家的吃食,稀粥和菜干,但是也多了几个芝麻烙饼,是芳姐儿做的。根叔家里只剩下芳姐儿两姐妹,王里正家剩下里正和王奕杰,还有一个两岁大的男娃。所以,往日里芳姐儿的妹妹心兰就负责照顾王奕杰的弟弟,而王里正也帮根叔家理一下庄稼,芳姐儿就帮他们做饭洗衣。一个家里没个女人,一个家里没个男人,所以现在两家都互相帮忙着。
“王叔,你还没跟泠烟说,怎么这个时候才用午饭?”苏泠烟有些疑惑。
王里正瞬间把脸冷了下来,气鼓鼓地说:“还不是因为那苏家,这段时日,也真是奇怪,隔三差五地往王婆婆家里跑,说是要找你拿回以前你爹的东西。可是村子里谁不知道当初你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粗葛布被迫离开了苏家,秀才爷能给你留的东西,还不早就进了他们的口袋,也不知现如今闹腾个什么。”
王里正又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本来这事应该告诉你的,可是大家都见你在忙活着布庄的事情,所以也就先应付着他们了,就一直留着。”王婆婆家也就一老一幼,苏伯年要是硬闯,挡都挡不住,对面的陈大旺也去了镇子上染布坊干活,所以只能王里正去摆平这些事了,因而,王里正他们的饭点总是迟了。更何况还有去理一下苏泠烟拜托照顾的花草。
一个月前,苏家就开始来人,说要把苏泠烟的东西带回苏家,更奇怪的是,这次来的不是苏杨氏,而是苏伯年。按道理来说,苏伯年好吃懒做,一般这种事情都不管,除非欠了银子,急着要还债。可恰恰相反,苏伯年这段日子过的那就一个富家子弟的样子,如果不是见他时不时来找王婆婆家的麻烦,村子里的人都会以为苏家是不是得了苏泠烟的帮助,一夜暴富。
苏泠烟仔细想了一下,最近跟苏家也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得罪他们的。如今又来找她,既然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苏泠烟想了想,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能够被他们惦记着的。手镯?不太可能,外人无法看见,知道这个存在的,估计只有原主母亲了。除了这个,只剩下苏泠烟从现代带来的知识了,制作印花布和衣裳新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