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好聪慧,可是说到孟贵妃,您一定会来见我。”小宫女虽然是换了干净衣服跪在地上,离皇后几丈远,皇后娘娘还是用帕子捂了鼻子,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可小宫女依旧仰着红肿的眼睛,凌乱凄惨的头,“这一次,我可全说了,信不信全由您。”
“如此反复,你的话不可信。”
“那娘娘为何而来?”
“孟贵妃与二位公主可不同,她是妃嫔,不管我信不信都该仔细来盘问一番,不然本宫这掌管六宫之权,要遭人质疑了。”
“其实,我愿意招出主子是孟贵妃来,还是想着穆侧妃娘娘的恩情,总之我是不会再改口了。如今看来,一开始就该招出她来了,省的还废了这些功夫,吃这些苦头,皇后娘娘,您可想清楚了。从昨日至死,我都不再改口了,因为我已经招出了实话。而我的死期,大概就是这几日了。信不信,一切都由您。”小宫女直接就歪坐在地上了,似乎这样,她不那么痛。
皇后听明白了小宫女的意思,这个机会,只有一次。“我说过,我不会信你。凤簪和小郡王,你为何要害他们?”
“奴婢只是听从贵妃娘娘的旨意而已,害了小郡王,奴婢也是不忍心的,因此此时才会忍痛招出来主子。”
“满嘴胡言,那凤簪呢,在何人手里,说,你是不是前朝余孽,太子殿下,是你们害死的?”
“总归奴婢明日就要死了,就告诉您了,凤簪图是什么,奴婢也不动,不过是,不过是主子说,放在屋子里,即使被抓了,也有了理由,只是奴婢是在是愧对小郡王与穆侧妃,不得已,才说出真相。再一说,若是娘娘信了我,说不定,主子就不会趴着小郡王不放手了,总得有一个人要被拖下去。”
“我怎么能信你?”
“信不信随您,大概这几日,奴婢就要去见太子殿下侧妃娘娘了,可怜侧妃娘娘当初真心从琼瑶宫附近救了我,如此,也不负侧妃娘娘恩情。”
这个小宫女,的确之前是琼瑶宫附近御花园的一个修剪花枝的,但是管事嬷嬷很不喜欢这个刚进宫的小宫女,总是刻意刁难与她,最后,便是被穆侧妃要了过去。
虽然小宫女说的眼泪横流,情深恩重,可皇后还是想不透,长公主,三公主,孟贵妃,怎么,她会讲出这三个人来呢?
不过,孟贵妃,对她来说还真是一块讨厌的拦路石。
怎么做?皇后娘娘还没有想好,慎刑司的人,也将二人的对话口供照例送了一份给皇上。
当天夜里,小宫女咬舌自尽了。
畏罪心虚,受人逼迫,还是为了栽赃陷害?
死无对证。
而她口中,念及原先穆侧妃旧情,良心发现,而被最后供出来的孟贵妃,可就真的难洗清了。
宫里的人,都等着孟贵妃怎么辨清嫌疑,孟贵妃的两个三等宫女,又静悄悄出了宫。
“这是,吴道长?”跟着的一个宫女有些惊奇和不确定。
几月不见,吴道长,瘦了两圈。
“正是。”
一旁的大宫女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她的表情太过了,可想起前几月自己的眼神,也是一脸不信,她轻轻问了一句,“娘娘让奴婢来问,秘药一事?”
“正在筹备。”吴道长,将拂尘一扫笑了。
“那就好。”她身后的小宫女收了吃惊,轻轻捧过去一个小盒子,“这是,五皇子的喜好,日间行程,以及,府中大致设置。”
孟贵妃的琼瑶宫里,一派安静平稳的气氛。
她的嫂嫂,孟夫人苏氏,正好进宫来看她,“贵妃娘娘,近日可要宽心,不要太过忧心,反而受累。”
“谢嫂嫂关怀,本宫此时无需解释也无需动作,常在宫里闲着,乐得自在。”
“可,娘娘也不能认下冤枉,任人置舌。”孟夫人双眉紧锁,很是忧愁,虽说皇上还没有下旨意,可是宫里都已经传遍,而宫外也有了各种说法消息,有的茶楼都开始秘密讲起此事,谋害太子,可不是小事,说不得,整个孟家都会随之覆灭。
“本宫只要静静等候,再说,那小宫女不是还招有另外二人么,话不可信,怎么就轮不到我。嫂嫂不必忧心,本宫自有分寸。”
“那便不谈此事了,与老太爷商议之后,准备将景华的婚事定下来,二月十五,就去苏家下聘定亲合八字议婚期。”
“这可真是一件喜事儿,景华这孩子,本宫也一直很喜欢,能文能武,逢婚事大喜,姑母也该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