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呜呜的汽笛声中平稳的驶至目的地,一直关在软卧看书不闻身外事的少爷,此刻看到火车外熙攘的人群,也是一愣,我们一行人半饷也没敢往外挪动步子。我觉得平城的集市就顶热闹的,一到集日那也是摩肩接踵。只是平城小县城和青岛的差距好像很大,貌似这热闹的景象是每天都会这般。叫卖各式香烟的小贩,路边蹲着等活的挑夫,喊着快报快报的报童,着急涌上火车的乘客,。。。。。。。
没给我们这外乡小县城来的人半分的适应时间,人流便把我们带出了车门。茫然无措的我们找到车站出口处的第一个邮筒,开始了长达一个时辰的等待。老爷交待青岛他的同学已经来过电报,说要在我们下火车这一日让我们等在邮筒处,他会派人来接。
青岛的热浪似乎比平城毒辣些,空气中还隐隐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味道,我不晓得这是什么味道,只是我很喜欢。不敢离开邮筒半步,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我只能紧紧的守着养娘和少爷。
铃铃,一辆人力拉着的黄包车停在我们跟前,下来一位带着眼镜脸色略微有点发黄的先生,询问我们是不是平城来的曹家人。这时候晒得发慌的我养娘忙不迭的道“是的,是的,老爷,我们是平城曹家的人”,就这样两个小的和眼睛先生坐上了黄包车,我养娘和小厮跟在后面小跑的跟上。
黄包车一路给我们拉到一处僻静的民宅,跨过热闹的街道,到了自家的宅子,我才有了点归属感。身为异乡人的我们幸好有老爷给置办的宅子,才扎了点根。脸色发黄的先生原来姓黄名广之,黄先生急急将我们送到宅子处,就道了别,说到是在事务所只请了半天假的,还要赶回去。
我不晓得是我生性散漫惬意惯了,还是我们这一行小县城来的人不太跟的上这大城的节奏。为何这青岛人步履这么匆匆。。。。。。突然我不知道跟少爷来青岛是对是错,也怀疑我貔爹貔娘让我隐身人世的决定。我想我的那一片山头,我想松树底下的的蘑菇,我想被我气的起飞的老鸨子,我想低头被我吓一大跳的摘野枣的娃娃们。。。。。。
只是我不知道我貔爹这么做得真正用意,人越来越多,开的林子毁的荒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