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已经无路可走,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石壁,想来也是山体的一部分。只是在石壁上,像是刺破了石壁一般向外突出着一张巨大的嘴,之所以称之为“嘴”,是因为在陈影和小凝看来,面前这个突起的巨大黑色柱状物上,除了一张圆形的巨口,没有其他的五官,这张口的大小至少塞进两个成年人不成问题,里面是一圈一圈七鳃鳗一样的环状尖牙。如果罗佰和董漏财在这,会惊讶的发现,这张巨口居然和佛堂里佛像背面的立体浮雕几乎一模一样。
张小洒就像没看见这张巨口一般,但他决计不会是真的没看见,只不过已经见怪不怪罢了。只见他走向了巨口之下的一张书案,随着张小洒的动作,惊讶中的陈影和小凝两人才注意到巨口之下还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张矮矮的小桌子。
书案上放的东西不是书,甚至于一件同书画有关的东西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通体白色,粗细不均匀的秤,一旁是一个玉制的小盘子,被雕成了梧桐叶的形状,大小不过两个巴掌般,盘子里放着的是九个墨绿色的戥子锤。
张小洒小心翼翼,不,应该说是恭敬的拿起了案上的秤,战战兢兢的样子说他捧着的是自己的卵蛋也不为过。这不由的引起了陈影和小凝二人的一阵咋舌,难不成这杆秤有蹊跷,还是说是什么值钱的古物。却只见张小洒将白色的秤杆举起,任由秤盘还落在案上,单手稳稳的托住秤杆,然后自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封袋,从里面不知拿了些什么出来放在一边置物的秤盘上,往另一边的秤盘里放了最小的两个戥子锤,接着拎起秤杆上的吊绳,将秤提了起来。
“影子,他从袋子里掏了些什么放进了秤盘里啊,空气吗?我怎么看什么也没有。”
也难怪小凝没看清,陈影离的稍微近一点,这才看的比较清楚,张小洒从塑封袋里拿出来的,是一缕毛发!
听陈影说了是毛发后,小凝更加奇怪了,因为放了两个戥子锤后,秤杆并未平衡,继续向放置毛发的一边倾斜,而随着张小洒不断往上添加更大的戥子锤,倾斜仍旧未发生改变。小凝心头很疑惑:“难不成那毛发这么重,还是这戥子锤太轻了,又或者这杆秤的比例有问题?”摇了摇头,小凝甩开了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张小洒大老远跑过来,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用一杆有毛病的秤来秤个毛?
相比女生复杂的心思,陈影的想法要单一许多:这跟毛发看起来像是头发,从长短看应该不是落落、罗佰和小凝的,那难道是自己和董漏财?又或者根本就是张小洒自己或者压根是别人的?
就在陈影和小凝各自思衬时,张小洒也终于往秤盘里加到了最后一个戥子锤,其实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随着秤盘上的戥子锤越加越多,张小洒的面色也愈发的凝重起来。最后一个戥子锤落到秤盘上,秤杆终于平衡了。与此同时,张小洒的眉头舒缓了起来,但是面色却依旧凝重。自言自语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能破了我布下的局,果然和我想得一样!”
而陈影在秤杆平衡的一瞬间,蓦地一阵头晕目眩,好像身体突然失重一般,还有一点供血不足的感觉。怎么回事?陈影心中大惊,难道那缕头发是自己的?还是说只是纯粹的巧合?
小凝看到陈影身形一阵摇摆,赶忙扶住了他:“怎么了,是不是淋雨淋生病了?”
张小洒先是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秤,一一将戥子锤重新放回盘中,接着将那缕头发重新装进了塑封袋,塞进了兜里,看着面前怪异的巨口,喃喃说到:“就算是你又怎么样?我照样有办法,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此时绝不能让你坏了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