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装,反正你就要死了。”女人把石工锤横在胸口,恶狠狠地盯着夏地。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冒火突烟,像是恨不得将夏地生吞活剥。
腹部传来阵阵剧痛,夏地一脑门子冷汗。他表情痛苦地弓起身子,弯成一只大虾的形状。
这女人明明身体瘦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夏地心惊不已。
他自小活泼好动,摸爬滚打之中练就了一副结实的身板。论力气和体能,夏地自信能胜过大部分同龄男性,没想到第一次接受灵异委托任务,竟然在面对一个纤纤弱质的女人时,可耻地落了下风。
实在太难为情了!这要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死?夏地替自己捏了一把汗,所幸原美黛此时不省人事。
夏地知道自己的力量处于劣势,眼下能依靠的只有手中造型夸张的血镰。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女人手中的铁锤固然威猛,但比起长柄镰刀来,还是有所不逮。
如此这般便形成了诡异的均势,一锤一镰隔空对峙,双方各有所长,谁也不敢贸然动手。
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火药味,似乎只要有一丁点火星,就会引爆。
“你的力量不错,比我那死鬼老公要强。”女人歪着脑袋,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嵌在木柜暗格里的尸体。
“可惜比起我来还是弱了些。”女人试探性地往前踏出半步。
夏地浑身的肌肉紧绷,死死将血镰护在身前。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为何谋害自己的丈夫,但她眼下的动机一目了然:她想杀人灭口!
夏地心里犹如明镜,他必须时刻高度戒备,否则他和原美黛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
“我自小练习自由搏击,在十五岁那年,一个人就能撂倒五个壮年男性。”女人嘴角挂起诡异的微笑,玩味似地看着夏地,目光如刀般犀利,就如同苍鹰盯着穷途末路的猎物。
女人偷袭不成,便改变了策略,玩起了心理战。毕竟她手中的“武器”劣势不小,眼前的靓仔也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容易对付。她试图在言语上分散夏地的注意力,趁夏地分神之时给他致命一击。
其实夏地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女人杀害自己的丈夫,又把尸体藏在木柜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居然戴着人皮面具假扮成一个老太婆,住进了丈夫尸体对门的房间。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能做出的事情。
有果必有因。
夏地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这女人精神确实有问题,肯定和她过去的经历有关。十有八九和她的丈夫脱不了干系,不如翻翻旧账,给她来点情绪上的刺激,没准就能找到空档逃出去。”
“你为什么杀你丈夫?”夏地试探性地问道。
呼吸加粗,心跳加快,汗水浸湿腋下,他这一生从未面临过这样的危机。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把他的尸体藏进柜子里?”夏地追问。
女人蹲下身拾起地上的身份证,抚摩着言明奎的照片,表情复杂。
“其实我很爱他。我杀了他之后,怕他的灵魂孤单,所以搬进了这里。”女人的语调发生了变化:“我们是大学同学,他出身贫寒,但对我极好,我也把自己人生最美好的岁月都给了他。为了他,我甚至不惜把父亲气到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