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救人，一个杀人;前者力量弱小，后者行事狠毒。”

褚裕添把手底下的茶杯推向明祉，与明祉按住的那只茶杯相碰，他笑着问道：“大师兄以为，此二者，会是同一人吗？”

明祉迟疑着没松手，也没接话——若二者并非同一人，那幕后黑手就是想要整个临仙镇近千人的性命，如此赶尽杀绝不留余地，这是何等的丧尽天良？

黎筠嚼着“糖豆”有些含糊地嘀咕了一句：“这听着就不像是同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褚裕添抬眸看他一眼，点头赞同道：“确实，同为一人的可能性很小。”

眼见着明祉眉心微皱，褚裕添又接了一句：“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智商在线”的两位师兄忙着交流信息推测事情真相，黎筠、聂乘风、付鸿三人便自觉地成为听众，偶尔才插上一句话。

黎筠第一次逛街就逛了三四个时辰，感觉还挺累的，他忍不住倒出一把“糖豆”放在手中，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塞，还不忘分享给聂乘风和付鸿。

倒是把聂乘风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这个二师兄讨厌他，不是拐弯抹角地讽刺他，就是明明白白地骂他，要不就是拿剑戳他。结果，他竟然还能吃到二师兄给的“糖豆”？

看着付鸿乖乖地接过“糖豆”往嘴里放，聂乘风却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傻样，黎筠又想给这个几乎“一无是处”的四师弟一个白眼了。

这些“糖豆”虽然是他炼丹炼出来的失败品，效果不一，但是没毒啊，完全可以当零嘴吃。

反倒是他炼丹成功的时候，出炉的丹药都有毒。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明明他都是学着药峰的师侄们炼丹的步骤一步一步来的。结果师侄们出炉的是治病救人的药，他出炉的却是只能整人的毒，毒性乱七八糟，幸好都毒不死人。

耳听着明祉执着追问，“若是同为一人……至少，留香院的人是他不想伤害的？”

黎筠总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一时半会儿的他又想不明白是哪里奇怪。

褚裕添却在这时反问明祉，“大师兄试想，若临仙镇的人都被邪气侵蚀，病重濒死，留香院里的人却平安无事，镇上的人都会怎么想，怎么做？”

明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

见明祉一脸抵触，开了口却说不下去，黎筠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他们会怀疑是留香院的人下手害他们！”

闻言，褚裕添笑得有点讽刺，“即使他们不怀疑，人类也有一种劣根性，就是死都要拉个垫背的。因此，但凡有一口气在，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拉着留香院的人一起死！”

他曾靠乞讨维生，见多了人类的劣根性，尤其是面对死亡的时候。因此，他理解明祉的执着与抵触，但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想到这里，褚裕添对着明祉笑得意味深长，“若二者同为一人，除非幕后黑手一直守着留香院，否则，他定会后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