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玹在宁远侯府上玩儿得尽兴,傍晚才被送了回府,其时韩玠已经把王妃安抚好了。韩玹惦记兄长带回的礼物,在王妃跟前随意用了晚膳便拉韩玠回房,王妃看他急急的样子,想也知道忙的什么,只不管他们。
韩玠给韩玹带了南边小孩子爱玩的小弓簧,两人都极有兴致的琢磨这东西怎么玩儿。韩玹拉开窗子,又使人偷偷到外面捡了石子进来,两个小家伙趴在窗子上打外头树上的鸟雀。
然而两人发现,小雀儿个个都极灵活,手里的石子刚想发出去,它们就像有所感应一般迅速飞身跑了,二人挫败感顿生。
韩玹看着廊檐下的凤头八哥发了会儿呆,眼前灵光顿现,忙拽韩玠道:“哥,你看!”
韩玠哭笑不得道:“这可不行。”
“可以,我们用小的。”韩玹从石子里头找那些极小的出来,“试试看?”
“还是不要了,会挨揍。”韩玠莫名觉得不大好。
但是韩玹太想试试了,于是哄了又哄,韩玠拗不过他,最后只得妥协了:“那你用力小点儿,万不可打死了。”
“打死算我的。”韩玹信誓旦旦道。
然而打树上的鸟雀打不住,笼子里的却是一打一个准儿。
韩玹的第一射刚发出去,就听得不远处廊子上一声惨叫:“啊呀!这八哥儿是怎么了?!”
“啪”的一声响,负责掌灯的丫头把手里的灯烛也掉在了地上,外面顿时乱作一团,“来人,快来人!王妃的八哥儿不动了……”
兄弟俩很快被七王妃叫到外面,见母妃脸色寒着都不敢出口大气儿,韩玹咬咬牙,决定坦白从宽,然而他刚想动,韩玠就偷偷勾住了他的手指,然后自己站了出去:“母妃,都是儿子的错,我们看打不到树上的鸟儿,儿子见笼子里的跑不掉,就想着这个也许能打准,所以就……”
“你!”七王妃怒极反笑,被两个孩子气得牙疼,“是呢,它是跑不掉!你们可真会玩儿啊,一石头下去……”
“王爷回府了——”外面一声报打断了王妃的话,一家三口忙转身接了出去。
七王妃低声道:“看你们父王怎么收拾你们!”
韩景泽人高马大,风采奕奕的踏进大堂,见母子三个都沉着脸,朗声笑问:“这是怎么了?我儿今日归来辛苦了,怎不去歇着?”
韩玠低声道:“父王。”
“怎么了?”韩景泽笑着搂住王妃的腰,柔声道,“你来说。”
七王妃深吸口气,这才缓了声音,道:“还能怎么?回来就惹事,两个孩子玩儿弓簧,把我后廊上那个八哥儿给打死了。”
“哈哈哈……”韩景泽大笑起来,转头看向韩玹,“必是玹儿干的是不是?打得好!”
“是儿子打死的。”韩玠以为父王要责罚弟弟,忙出声相护,于是父子俩最后一句便重叠了,韩玠揽了错才听清父王竟然说了“打得好”三字,当即懊悔不已。
“什么?!是你打的!”韩青泽一听大儿子的话,当即一脚飞出踹了小家伙个趔趄,“你知不知道你母妃那八哥儿多少钱啊,啊!这么大了还玩儿弓簧,成何体统!”
韩青泽见一下没把儿子踹倒,不由好奇,喝骂完接着又补了一脚,看韩玠站立不稳,跪在了地上,这才道:“回屋好好想想去,想通了抄《孝经》给你母妃赔罪,何时你母妃不气了,你何时才能出来,去吧。”
韩玹偷偷拉了韩玠起身,兄弟俩灰溜溜的回屋了,韩青泽这才哄媳妇儿道:“好了,娘子不气啊,我正想着那八哥儿有点老了呢,死了咱再买好的来。”
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