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说的也在理,队伍终是没停下来,天亮之后,一行人便冒着风雪上了路。
之后的天气越来越糟糕,秦柏一路上实在煎熬,连饭食都是咬着牙坚持用一些,不过半月光景竟是瘦了一大圈儿,连韩玹看着都觉不忍。
终于挨到最后一个驿站,那里天寒地冻,连姜长辛的队伍里也有人病倒了。
韩玹看秦柏实在没有精神,愁眉难展:“这几日可又痛了?”
“无妨,再过几日到了北关,都能好起来。”秦柏道。
韩玹点点头,道:“咱们一路风雪,行程缓慢,只盼表姐能追上来,我对那苏良实在难以放心,最好不要让他有所觉。”
“我明白,给姐姐的书信中也提过了,她会计较。”
“嗯。”
西岭给秦柏预备了药澡,等他泡过之后,韩玹便又拖着给搓了会儿药油,才打发他去睡。韩玹自己先回屋中,待到夜深人静时再潜入秦柏屋内,钻他床上抱着一起睡。
秦柏这些日子习惯了被韩玹打扰,每每等他半宿,直到人来了才会安心睡下。
韩玹轻手轻脚钻被子里,秦柏瞬间便翻身靠了过来:“玹表哥。”
“还没睡?”
“等你……”
秦柏睡觉极不老实,在被子里蹭来蹭去,韩玹的身体很快又热了,他这才安生下来:“玹表哥,等到回了京,夜里我一人睡觉恐怕该想你了。”
韩玹的手指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气息沉重道:“秦小柏,玹表哥热血儿郎,给你睡还不知道老实点,每每蹭来蹭去,蹭个什么?”
秦柏莫名其妙:“嗯?”
韩玹简直对他无语,腰上往前顶了顶:“傻瓜吗?”
秦柏:“……”
看秦柏脸色瞬间涨红,韩玹这才白了他一眼:“傻瓜,你给表哥好自为之。”
“玹表哥,你……你!”秦柏结结巴巴,终于大笑起来,“玹表哥,我每次蹭你你都这样吗?玹表哥你好丢人!”
“闭嘴!”韩玹简直要被他气死,“你给老子矜持点儿,每次叫你蹭的火大。”
秦柏笑个不住,一张脸通红,半晌方好,气息不稳道:“玹表哥,其实……我之前好像听说过,你喜欢男人?”
“我喜欢男人做什么?我不过是不去沾花惹草而已。”韩玹看白痴一般看着秦柏。
“可别人都这么说,说你对女人不行。”秦柏憋着笑道。
“老子对女人不行?!你听谁说的?!”韩玹简直莫名其妙。
秦柏笑道:“玹表哥乃京城第一纨绔,坊间各色传奇千奇百怪,茶馆里喝个茶,酒楼里吃个酒,哪里听不到两句?这两年,你的风头可是连十五王爷都盖了去,就因为男人!”
“因为男人?”韩玹哭笑不得,“我玩儿过男人吗?调戏过良家妇男?在南楼里流连忘返?都什么跟什么?这些话你也信?”
秦柏闷声道:“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据说你金屋藏娇,为了男人一掷万金。”
“万金?!你大表哥不打断我的腿。”
“嗯哼?”
韩玹哭笑不得:“好吧,还……还有这等事,我给谁一掷万金了?”
“嗯……好像是为了……一匹马?”
“呸!那是老子的奔霄!嗯,不是送你了嘛。”
秦柏:“……”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笑不已。
“玹表哥自己莫非什么都不知道么?”秦柏简直好奇死。
“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人……竟然说我喜欢男人?没事议论老子做甚?”韩玹被秦柏打趣得心虚不已,起身端了案头的冷茶喝了一口。
秦柏道:“不是你喜欢别人议论的?弄出那么些莫名其妙的名头出来,不过……后来都说你跟十五王爷争起了绯衣姑娘……”
“噗……”韩玹一口茶喷上了床榻。
秦柏怒吼:“做什么!”
“对不住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