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笑道:“已是无事了,我都……真的没事。”
秦柏腿上也有几处伤疤,都不太要紧,韩玹抹好药,又替他按摩膝盖处旧伤,这才抬头去看秦柏。见他灯下眉目温润,嘴角带笑看着自己,心中竟是微微激荡莫名,竟有种上前亲吻他的冲动……
用过药,韩玹也不再多呆,便同秦柏辞别而去。
“大表哥也早些歇了吧,明儿试试小柏的身手可有长进。”秦柏笑着送出门口道。
“自然。”韩玹道。
一宿好梦,韩玹天还未亮便再睡不着,起身到院前晨练,不多时,却见秦柏竟也起了,由素云伺候着出来:“大表哥,早。”
“早。睡好了么?”韩玹驻足,看着秦柏笑。
“嗯。”秦柏扭头看一眼身边的丫头,赞道,“这丫头也心细得紧,多谢大表哥费心。”
韩玹道:“不值什么,一会儿你再谢我不迟。来,让表哥试试看,小柏如今可还是花拳绣腿不是?”
“自然不是。”秦柏潇洒一拱手,向前一步挥剑出鞘。
院前一片刀光剑影,迎着冬日里暖融融的晨光,拉开了又一个让人期待的日子。
二人练得浑身发热,韩玹感觉到秦柏愈渐力不相支,这才停下来,取了布巾擦拭汗水,自然,先要给秦柏把脸抹了,才顾自己。
秦柏道:“表哥要看什么人?”
“用了早膳带你去。”韩玹道。
饭后,二人先去看秦翊川,韩玹见他竟是消瘦了不少,知道这一次必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叮嘱他好生将养之事。出来后又问太医他的身体到底如何,果然如秦柏说的一般,便只得作罢,叮嘱太医要跟着好生调理。
从侯府出来天色已是渐渐暖和上来,韩玹这才让人备了马,预备了些稀罕的小吃,与秦柏溜溜达达出了府,直奔西郊而去。
行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韩玹带着秦柏到了一个高墙大院之外,道:“到了。”
两人下了马,韩玹上前叫门,来开门的婆子看到韩玹,瞬间笑了起来:“大公子来了?原想着昨儿个你该来的,夫人还让人预备了饭菜。”
“昨儿进了一趟宫,夜里才回了府上,实在不好再来打扰。”
“王嬷嬷,谁来了?”一个美貌少妇自屋里出来,看到韩玹也笑了起来,“你来了,快进来坐。”
秦柏只觉惊天霹雳,看那少妇袅袅娜娜回了屋,一把拽住了韩玹衣袖:“你,你竟然偷偷养女人?!疯了吧!”
韩玹:“……”
秦柏满目怒色,胸膛深深起伏,转身就要离去。韩玹忙一把将他拽住,苦笑不得:“傻瓜,你这是什么反应?莫不是吃醋了?”
秦柏凉凉扫他一眼,扭过头去。
韩玹低笑不已,伸手揽住秦柏腰身,低声道:“好了,表哥心里眼里只你一个,怎么可能养女人?”
“胡说什么!那她,是谁?!”秦柏怒道。
“真是个傻瓜。”韩玹看着秦柏的样子,只觉可爱非常,轻轻的捏过他光洁的下巴,注视着那一双怒气冲冲的眸,笑道:“记得叫嫂子。”
秦柏一把将他的手打掉,闷声问道:“谁家的嫂子?”
韩玹低声道:“你还记得当年,那个曾经风靡一时的状元公穆晋不?后来突然被皇祖父降罪贬黜,全家流放。”
“记得,当初查抄穆府,还是父亲接的旨办的。”秦柏道。
韩玹点点头:“她是穆公的女儿,当日大哥外出办事,回京时在路上恰遇上她出逃,染了重病生死一线,大哥瞒着众人将她救下,后来才知道其身世,是以一直没敢提起婚娶之事,只在当年离京前才由母妃做主过了门,可惜南下时她身子不便,便留了下来。”
秦柏再次惊得下巴掉地:“大表嫂?!”
韩玹在他鼻头上戳了一指头,笑了起来:“傻瓜,还生气不?”
“我……”秦柏的耳朵悄悄红了,“我才没吃醋,有什么可吃的……”
“唔,是么?”韩玹凑到他耳边,低笑耳语,“表哥还以为你将心所许了呢。”
“表哥!”
“哈哈哈……走吧,进去。”
女子将二人让进屋中,亲自端了点心倒了茶,这才福身见礼,道:“叔叔。”
韩玹虚扶一把,笑道:“过节呢,来看看嫂子。”
“叔叔有心了……这位公子是?”
秦柏忙行礼道:“秦柏见过表嫂。”
“啊,小柏回来了。”女子笑笑,把果盘推过去,“小柏吃果子。”
韩玹道:“嫂子不用忙活,我们刚用了膳过来,长禛呢?这一会子不见,可是病了?”
女子笑道:“欢得很,昨儿夜里非要去看花灯,玩儿得久了,这不,还睡着呢。”
“难得他还调皮。”韩玹道,“带了些稀罕的小吃给他,过个节。嫂子无事时看天气暖和,也可带他出去玩儿,无须掬着,有事使人找我便是。”
“是。”女子柔声道,“叔叔无须挂心,我有计较。”
“嗯。”
……